聽到薛大人一再強調府裡可能有賊闖入,管家心裡也不安起來。
這要是真有人進府傷了兩位主子,他也難逃其責。
因此,他猶豫片刻後退而求其次,答應了薛大人請裴含章出麵的提議。
“既然是為公事,又關係到我們府上主子的安危,小人自然不敢阻攔,我家老爺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我就先帶二位大人去見我家小少爺,請他定奪此事吧。”
“不敢打擾老大人休息,”定遠將軍趕忙賠笑,“我也不進去了,免得鬨出太大動靜,薛大人辦事有方,讓他進去說明白即可。”
這個老狐狸又把我推到前麵,薛大人麵上含笑,心裡罵娘。
管家帶著薛大人和他的兩個手下一路進了府,在裴含章的院子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屋裡的燈被點亮,緊接著屋門被人大力推開。
裴含章睡眼惺忪地裹著一件外袍,滿臉不耐煩地站在門口,一張臉黑的像鍋底。
青鬆趕忙上前,哄著他說道:“少爺,您醒醒神,他們說咱府裡可能進了賊,讓趕緊找找……”
他話還沒說完,裴含章的少爺脾氣就全發到了他身上。
“吵到小爺睡覺還這麼多理由,什麼賊?賊還能進咱們府?當咱們府的護衛是吃乾飯的嗎?這是中書令的府上,不是菜市場!誰想來就能薅一把!”
青鬆知道他家少爺這通脾氣不是衝他,於是乖巧地站在一邊,默默聽著也不接話。
事實上,裴含章剛一開門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薛大人。
隻是,他心裡不喜這人,覺得薛大人隻會和稀泥,京裡這眾紈絝子弟敢欺男霸女也多是因為他的無能和放縱,便指桑罵槐地發了頓脾氣。
裴含章這話到底是何意,薛大人心裡門兒清,雖是被搶白了一通,但眼前之人他不敢得罪,隻好把心裡的火氣努力咽下。
裴含章發了通脾氣後終於覺得心裡舒服了點,他像是才看到薛大人一般,一把把青鬆扒拉到一邊。
“呦,薛大人,怎麼是你啊?這什麼驚天大案還勞你親自大駕……對不住,對不住,剛剛沒看到是你,來來來,進屋喝杯茶。”
薛大人哪敢喝他的茶,聽到這話苦著臉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裴少爺,擾您清夢了,我們辦完事就走。”
他把來龍去脈簡單和裴含章解釋了一通。
“今天夜裡,定遠將軍府裡進了賊,那賊跑到附近就不見了,我們也是怕這賊人要是躲進了貴府會傷了您和裴大人,這才迫不得已上門打擾。”
“這附近可不止我們一家,你們是有人看到那人進了我們府上嗎?”裴含章問道。
薛大人麵露難色,“那倒沒有。”
“哦,那就是沒證據啊,那你們派人去其他幾家府上了嗎?”
“這……下官一會就過去。”薛大人有苦難言,隻好在心裡把定遠將軍又拖出來罵了一通。
他這會兒也明白過來,裴含章這是在懷疑他們有意把裴府和賊人扯上關係,於是趕忙解釋道:“下官此次前來也不過為了是讓貴府安心,並無他意。”
裴含章隨口問道:“徐大人丟了什麼寶貝?”
徐大人便是定遠將軍。
薛大人道:“寶貝倒是沒有丟,似乎是那個賊沒來得及偷,就被發現了。”
好嘛,人和贓物一個都沒拿到。
裴含章的嘴角微微一翹,笑容帶了絲不屑,見問不出更多,他便故作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薛大人,你有公務在身,我也就不攔你了。既然來了,我這兒也得搜是不是?那就從我這兒開始吧。”
他伸了個懶腰。
“你趕緊進來搜,搜完我帶你去彆處,以免拖得太久擾了我阿翁休息。他最近睡得不好,被吵醒了是會罵人的。”
薛大人一聽他讓自己去搜他的屋子,連連擺手。
“不敢不敢,下官也是掛心兩位的安危才走這一遭,小少爺你好好的,這屋子哪用得著搜?”
“還是看看吧,免得徐大人不放心。”裴含章側過身站在門邊,示意他往裡麵看。
為了交差,薛大人站在門口裝模作樣往屋裡瞧了一眼,見幾件衣服被隨意地丟在地上,裴含章又站在一旁哈欠連天,便打算作罷。
他隨口笑著說:“這院子沒問題。”
裴含章抹了把眼角困出的眼淚,“行,那我陪薛大人去彆處看看。”
兩盞茶後,裴含章終於打發了薛大人一行人,兩人客客氣氣地在府門前告彆後,裴含章便轉身進府讓人關門,動作一氣嗬成。
等裴府大門一關,薛大人頓時卸了渾身的力氣。
“薛大人,怎麼樣?有沒有搜到?”遠處的定遠將軍趕忙過來問道。
“哪有什麼人?”薛大人不好衝他發火,隻好無奈地勸道,“徐大人,我在裡麵搜了一通,根本就沒見到什麼人,裴大人爺孫倆也好好的。”
“這……”定遠將軍猶豫了片刻,“那我們再去長公主府?”
薛大人簡直一個頭比兩個大,看來今晚他不脫層皮定遠將軍是不會罷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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