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當作閒話來聽,左耳進右耳出,打發時間罷了,豈敢勞動殿下為我開金口?”獨孤霖搖著手裡的團扇,避重就輕地答道。
“我們是親戚,你何必客氣?”
不知為何,獨孤霖總是感覺趙明瑛望向自己的眼神帶著一些她看不明白的東西,每每與他對視時,自己便有些心慌的感覺。
大約是因為他是皇子,身份特殊吧……獨孤霖心想。
她放下手裡的扇子,又端起一旁的茶杯掩飾自己的不自然,然後岔開話題。
“殿下這宮裡比我上次來的時候安靜了許多。”
“嗯,那件事之後,我跟父皇說我這裡用不上那麼多人,所以把一些不常用的都打發走了。”
想起紅玉,獨孤霖順著他的話繼續說道:“這樣也好,免得不知什麼時候一些彆有用心之人就被送進來了。”
“是啊,不過能借這次機會拔掉紅玉這顆釘子,又教訓鄭賢妃一番,也算是一份不小的收獲。”
趙明瑛一高興,話也多了起來。
“這紅玉畏畏縮縮的,要等她自己出手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這次之後我也能睡個好覺了。”
他這前麵幾句獨孤霖還能聽明白,後麵那幾句讓她感到一頭霧水,“殿下在說什麼?什麼等她出手?”
趙明瑛盯著獨孤霖看了一會兒,見她疑惑的神色不似作假,才猶豫著問道:“我母妃沒和你說嗎?”
“說什麼?”
趙明瑛一時不知該不該把宮中那些鬼蜮伎倆說給她聽,獨孤霖卻已察覺他話中的異樣。
“殿下如果不便說,我回去問娘娘就是。”
“哎!”趙明瑛趕忙阻止道,“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就是……”
他斟酌著說道:“紅玉被鄭賢妃收買這件事,我和母妃一直都是知道的,廚房那幾個人時不時貪心偷拿一些東西這事我也知道,這次不過是借我的病把兩件事合二為一,趁機拔掉紅玉這顆釘子,再敲打敲打鄭賢妃。”
獨孤霖呆愣在原地,她磕磕絆絆地開口,連一向柔和的聲音都變了調。
“所以,她真是無辜的?”
趙明瑛微微皺了皺眉。
“她怎麼可能無辜?是我讓人冒充鄭賢妃的人給她傳了信,讓她對我出手,她最後也確實做了,不是嗎?隻是那些藥我隻喝了幾口裝裝樣子而已。
鄭賢妃把她安排在我們母子身邊就是要等著拿我們的錯處,或是趁我們不備給我們致命一擊,這些事她遲早都會做的,難道要我每日心驚膽戰地,等著她趁我不備咬我一口嗎?”
對於他的反問,獨孤霖啞口無言。
明明日光正盛,她卻覺得脊背傳來陣陣涼意。
她端著茶杯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趙明瑛看著她的樣子漸漸察覺到不對。
他起身走到獨孤霖麵前,把杯子從她手裡取過來放到一邊,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難道真有人會被彆人的幾句話就嚇成這副模樣?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錦芙也匆匆走過來,輕輕地為獨孤霖順著後背,“小姐不舒服嗎?要不要回去歇一歇?”
獨孤霖緩緩地抬頭看趙明瑛,澄澈地目光中透著一絲恐懼。
“殿下剛剛說的是真的嗎?”
遲疑了片刻,趙明瑛忽然擺出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容。
“當然是假的,剛剛我說的都是逗你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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