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的人意識不清醒,裴含章對沈殊玉的指令充耳不聞。
沈殊玉隻好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裴含章從地上拖起來,她轉頭看了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去找裴含章的雲清顯然去的是澹泊齋的方向。
裴含章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她細瘦的肩膀上,沈殊玉有些吃不消了。
她有心喊一嗓子叫個人來幫忙,又怕驚擾了山莊眾人的好夢。
仗著裴含章此刻意識不清,沈殊玉歎了口氣,小聲抱怨起來。
“沒事喝那麼多酒做什麼?你喝醉了卻要我來照看你,我是你什麼人啊……”
她正嘟嘟囔囔著,冷不防聽到耳邊傳來裴含章的一聲囈語。
“阿殊……”
“啊?”
沈殊玉下意識地抬頭去看他,裴含章身上的熱氣夾雜著酒意撲到了她的臉頰邊,沈殊玉的耳根一片緋紅,趕忙把頭轉回來。
“你是阿殊……”
裴含章醉意朦朧,沒想到這時候還能認出她是誰。
沈殊玉沒有什麼好法子,隻好扶著他往澹泊齋的方向走,誰知裴含章對她的好意卻不領情。
他拽住沈殊玉不依不饒地問她:“你為什麼回來以後不和我說話啊?你不要簪子,也不理我,我到底做錯什麼了?”
沈殊玉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小聲說道:“你沒做錯什麼,是我之前得意忘形了……”
眼前的醉鬼顯然猜不透她的心思,他拉著沈殊玉不讓她走,沈殊玉力氣不敵他一時間無法掙脫。
兩個人正在路上拉拉扯扯的時候,沈殊玉忽然聽到不遠處響起的聲音。
“六公子,六公子你在這兒嗎……”
原來是雲清剛剛往澹泊齋一路找過去沒找見裴含章,就尋到了這裡。
沈殊玉心裡有些著急,她不想被彆人看到裴含章和她糾纏的樣子,而且裴含章酒意上頭,要是這會兒把他交出去,指不定他能說出什麼醉話。
於是,她當機立斷地吹滅了燈籠,然後拉著裴含章躲到了大榕樹後。
兩個人剛剛在樹後站定,就聽雲清一邊小聲喊著裴含章,一邊走了過來。
沈殊玉趕忙抬手捂住裴含章的嘴,然後豎起一根手指衝他“噓”了一聲。
雲清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殊玉心裡不自覺地緊張起來,她微微側過頭去想要看看雲清去了哪個方向。
皎潔的月光映著沈殊玉露出衣領的一截脖頸白皙瑩潤,像一塊上好的羊脂玉,裴含章眨了眨眼,眸色如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
沈殊玉正打量著遠處的情形,忽然發覺自己捂住裴含章嘴的那隻手被他移開,緊接著她的脖頸處就傳來一陣刺痛。
“唔……”沈殊玉沒防備,痛呼聲快要出口時又被她咽了回去。
裴含章低下頭咬了她一口,而後意猶未儘地伸出舌尖舔去她肌膚上滲出的血珠,然後又在那處位置上補了一個濕糯的吻。
沈殊玉僵立在原地,不敢出聲也不敢動。
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像是被煮沸一般,滾燙地流過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心跳的像是要在胸膛裡炸開。
不知過了多久,沈殊玉終於恢複了幾分神誌,遠處的雲清也打著燈籠去了彆的地方。
等周圍一切重新歸於平靜後,沈殊玉猛地後退一步,然後抬手拽住裴含章的衣領,把他從樹後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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