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昏暗,她看不清壇子裡的東西,但卻能看出壇子裡似乎沒有酒,她把手擦乾淨然後將手伸進了壇子裡。
她的手沒能觸碰到清涼的液體,但在片刻後,她卻摸到了另一樣東西。
等她用手描摹了那東西的全貌以後,沈殊玉的呼吸瞬間停頓了片刻,而後她猛地將手抽了回來,跌坐在原地。
竹林裡,豆大的雨滴打在枝葉上,發出沙沙的響聲。
越是聽不到其他聲音,沈殊玉的心裡就越是不安。
她把挖出來的壇子用花鋤敲碎,埋回了剛剛的位置,裡麵的東西則被她用隨身帶的一條帕子裹了起來。
回到緹花小築時,沈殊玉與出門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她懷裡抱著一個包裹,滿身都是泥漿,手上還有幾處細小的傷口,看上去十分狼狽。
好在獨孤霖一向聽話,沈殊玉讓她去謝嫮那裡,她收拾好自己後就帶著丫鬟一起走了。
此時緹花小築裡空無一人。
脫下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衣服後,沈殊玉隨手找了個大木盆把臟衣服丟了進去,剛換好乾淨衣服,就聽到門外有人在敲門。
沈殊玉慌忙把帶回來的東西藏到床榻上,並用被子蓋住。
打開門,站在外麵的是正抖落著傘上水珠的鈞清。
“四小姐,您剛剛去哪了?二小姐和三位公子,還有陸大夫、獨孤小姐都在青鸞閣等你呢。”
見沈殊玉麵色有些蒼白,又發覺她頭發濕漉漉的,細心的鈞清趕忙問道:“四小姐,你這是怎麼了?淋雨了嗎?”
沈殊玉借著他的話順勢找了個借口。
“是啊,還不是因為下午陪他們去挖酒,結果身上的東西掉在了山上,回去找時天公不作美,還沒回來就趕上了大雨。”
鈞清擔憂地問道:“小姐淋了雨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請陸大夫看看?”
沈殊玉趕忙攔著他,“無妨,你叫幾個小童幫我打幾桶熱水讓我沐浴即可。
還有,我淋了雨怕濕氣入體,就不去青鸞閣了,讓他們吃飯不必等我,我洗完澡想休息會兒。”
“好,那我讓他們送熱水來的時候,順便給小姐送一碗薑湯,再把晚飯端來。”
見鈞清要走,沈殊玉像是又想起了什麼,趕忙攔住他。
“對了,我怕我得了風寒會傳染給獨孤小姐,你告訴她,今晚她就在青鸞閣休息吧。”
“好。”
送走了鈞清,沈殊玉坐在床邊發了會兒呆。
等下人把水送來以後,她才拽著疲憊的身體起來,然後把自己丟到了熱氣騰騰的水裡。
溫熱的水瞬間包裹了她的全身,沈殊玉繃緊的神經終於得到了舒緩。
她在水下憋了好一會兒,直到耗儘了身體裡最後一絲空氣,才猛地從水下鑽了出來,大口大口地呼吸起來。
抹了一把被水浸過的長發,她借著水的浮力輕巧地移到了浴桶的一邊。
浴桶外擺了一張和桶沿高度齊平的案幾,上麵整齊地擺了一些沐浴用的帕子、皂角等物品,不過另一端卻擺著一條因沾了泥水而顯得臟兮兮的、與周遭一切格格不入的帕子。
那帕子上麵托著一枚方方正正的玉璽,玉璽旁邊還放著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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