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裴含章不當值。
他興衝衝地跑回拂玉山莊,先是去問候了淳於靖,跟他講了一番自己近日的境況,爾後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晃悠到了沈殊玉的緹花小築。
誰知,緹花小築院門緊鎖。
裴含章問了路過的小童後才知道,沈殊玉出門有一陣子了,不過小童並不知道沈殊玉去了何處。
裴含章在緹花小築門口悶悶不樂地轉了半天,最後順著西門外的小路去了靈素藥廬。
還沒走到藥廬後院,他遠遠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獨孤妹妹。”
獨孤霖正站在樹下和丫鬟景福說話,忽然聽到有人喊她,便回過頭來。
“含章哥哥!”
她快步走過來,眼含笑意地問道:“你不是在宮裡嗎?怎麼回來了?”
裴含章找了個借口,“今天不當值,就,就回來看看大家。”
“哦。”
裴含章便問她:“對了,剛剛在山上聽說阿殊出門了,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見他如此直白,獨孤霖忍不住笑了一下,“阿姐去柏州了。”
“柏州?”
一聽說沈殊玉去了柏州,裴含章就想起了李惟清那日看向沈殊玉的目光。
他頓時如遭雷劈一般呆愣在原地。
“是啊,柏州李家和淳於先生關係不錯,家族子弟也常來拂玉山莊拜訪,阿姐自小就和他們認識。”獨孤霖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她去柏州做什麼啊?”裴含章忙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獨孤霖的眼神不自然地飄忽了片刻,語氣也猶豫起來。
“唔……可能就是去做客吧。”
裴含章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而後悶悶不樂地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獨孤霖。
“等她回來後,你幫我把這封信交給她吧。”
“好。”
獨孤霖收好信後,裴含章沒有再停留,和她道彆後便打算離開藥廬。
剛走出兩步遠,他忽然想起自己給沈殊玉的信中有個特彆的期限,如果她回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期限,再看到信豈不是遺憾?
猶豫了片刻,他轉身回去找獨孤霖,想告訴她,如果沈殊玉去的太久,那等她回來時這封信就不必交給她了。
誰知,還沒走回後院,裴含章便聽到了獨孤霖小聲地向景福抱怨。
“也不知道這門婚事到底能不能成,阿姐都去了那麼久了,怎麼一點消息也沒有。”
說到這兒,獨孤霖長長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