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七拐八拐,趙明宣在一個涼亭後見到了剛剛還跟在皇帝身邊的大太監吳正豐。
“王爺,老奴有禮了。”
吳正豐恭敬地向趙明宣行禮。
見四周無人,趙明宣走到他麵前。
“你怎麼沒跟在父皇身邊?”
“您一走,陛下就去了貴妃娘娘那裡歇著了。”
趙明宣也不與他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那封折子對賑災款一事說得非常詳儘,一看就是準備了很長時間,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事先沒提醒本王?”
其實賑災銀一事在朝中不是沒有吵過,隻是沒掀起太大的風浪,趙明宣本以為這事要不了了之了,誰知,刑部會在這時候出其不意給了他一悶棍。
吳正豐遲疑了一下。
“這……刑部原本沒查出什麼名堂,陛下也讓他們儘早結案,奴才本以為這事就要了了,誰知道會突然生出枝節。”
見他說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趙明宣心中雖然惱火,嘴上卻是輕描淡寫。
“這也不怪公公,對方有備而來,公公哪能事事都預料的到?”
說罷,他解下腰間一塊玉佩遞過去,和顏悅色地遞了過去。
“來的急,也沒帶什麼好東西,公公彆嫌棄。”
吳正豐連忙推拒。
“這怎麼好意思,這件事是老奴的疏漏,王爺不怪罪,奴才已經感激涕零了。”
趙明宣執拗地把玉佩塞到他的懷裡。
“公公何必和我客氣?眼下本王要在府裡禁足,宮裡的事還要勞煩公公幫我盯著了。”
“是,王爺放心,陛下這邊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奴才一定設法告訴王爺。”
回到王府後,一進書房,趙明宣就踹倒了擺在門邊的花瓶。
“鄭渙那個老狐狸,當初如果不是他攛掇,本王怎麼會打這筆賑災銀的主意?”
未免隔牆有耳,奉生連忙關上房門,安慰道:“王爺彆著急,陛下或許隻是一時生氣。”
可這些話並不能解趙明宣心中的憂慮,他焦躁不安地在屋子裡踱來踱去。
“父皇遲遲不提立新太子的事,也不知究竟在打什麼算盤,若非如此,本王又何須急著弄錢去喂那幫老東西……”
原以為大哥死了,太子之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誰知……
趙明宣心緒煩躁地喘著粗氣。
奉生繼續道:“諸位皇子要麼還未長成,要麼才能平庸,除了王爺,陛下還能把皇位傳給誰呢?”
趙明宣長籲短歎了一陣兒,吩咐奉生道:“我這幾天不能出門,你去各府傳個話,讓他們趕緊弄清楚那封折子到底是誰的主意,還有,讓他們瞅準時機去父皇麵前替本王說說話。”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