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渭連一句多餘的關心都沒有。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沒有把她放在心上而已。
見麵的時候把一家人掛在嘴邊,見不到的時候就當這人不存在,能用的時候就拿來用一用,用不到的時候就讓她自生自滅。
沈殊玉從前聽從先生和大哥的話,一再告誡自己,大家麵子上還是要和和氣氣的,可生活中總有那麼幾個瞬間,讓她無法繼續忍受下去。
李管家忽然發現沈殊玉的神情變了,變得十分冷漠。
謝嫮猜到沈殊玉心裡不好受,她微微側過頭去,看到沈殊玉眸色深沉,抓著茶杯的手在輕微顫抖。
謝嫮看著沈殊玉長大,還會不清楚她在想什麼嗎?
這明顯是要發火的征兆。
杯子剛被沈殊玉拿起來,謝嫮眼疾手快把手覆了上去,輕輕往下一壓。
清脆的響聲過後,杯子重新落回碟子上。
沈殊玉蹙著眉抬眼看向謝嫮,謝嫮則笑著打圓場。
“祝大夫這兩日的確在我們山莊做客,不過我這正有事,離不開阿殊……
這樣吧,我讓鈞清帶你去找祝大夫,就彆勞煩你家小姐了,如何?”
李管家笑著向謝嫮道謝,“哪敢勞動我家小姐,讓下人傳個話就行。”
言外之意是,誰帶路都無所謂,隻要能請到人就行。
於是,謝嫮叫來鈞清,鈞清便帶著李管家往緹花小築院外走去。
兩人一出門,迎頭撞上了剛回山莊的裴含章。
皇帝不知為何這兩日又想起了淳於靖,於是放裴含章幾日假,讓他回來看看先生,
鈞清給裴含章行了一禮,裴含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邊的陌生人。
因為心裡惦記著沈殊玉,裴含章也沒多問,兩人寒暄了兩句後,鈞清就帶著李管家匆匆走了。
裴含章則走入緹花小築,打算去看看沈殊玉。
他今日回山莊看望淳於靖,言談中聽說沈殊玉從沈府回來後便生病了,他心裡記掛著沈殊玉,因此從明照堂離開後便徑直來了緹花小築。
誰知,剛一進院子,他就聽到“啪”的一聲脆響,幾塊碎裂的瓷片從門內飛了出來。
裴含章被嚇了一跳。
他小心地繞過那幾塊碎片走進門去,看到謝嫮正不住地在沈殊玉身邊念叨著什麼,沈殊玉則麵沉如水坐在那兒,地上還有個被砸得稀碎的茶杯。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何必去和他們生氣?”
“他們不在意就不在意,你不是還有我們嗎?”
“你這兩天身體不好,再為這事把自己氣壞了,那多不值得……”
謝嫮不住地勸慰著沈殊玉。
“就是啊!”彩嫿也在一旁勸道,“以後四小姐大不了少回去兩趟,省的惹氣。”
裴含章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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