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裴含章抬手按在了旁邊的書架上,擋住了她的去路。
“我那天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我怎樣做,你才能原諒我?”裴含章低聲道。
他給了沈殊玉一個台階下,沈殊玉又不是個不講理的人,這會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我沒生你的氣,那天的火也不是衝你發的。”
沈殊玉垂下頭抱緊了懷裡的書。
裴含章繼續說道:“你和沈家的事,我自然是站你這邊的,不過……”
他略一停頓,繼續道:“那天的話,也不全是無心之語。”
沈殊玉抬起頭,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裴含章臉色微紅,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之前我說想去你家提親的話是真的,我想娶你,可我又怕你和沈府鬨僵了,你父親不會答允這門婚事,你也沒法好好從沈府嫁出去……”
好嘛,這算盤打得夠遠的。
冷不防聽了一次告白,沈殊玉又是羞澀,又是哭笑不得。
“先生之前的確有打算讓我從沈府出嫁的,可他又沒說不準我從山莊出嫁……”她小聲嘀咕道。
“啊?你說什麼?”裴含章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殊玉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裴含章後又很快收回目光。
“沒什麼,說你笨。”
雖然平白無故又被沈殊玉嗔了一句,但見她不生氣,裴含章還是欣喜地笑了起來。
看著他略顯單純的笑容,沈殊玉也不自覺地彎起了嘴角。
兩人就這樣和好如初。
送走裴含章後,拂玉山越發冷清下來,再加上秦靈澤的父親梁國公秦湜近來身體不好,秦靈澤已多日不在山莊,沈殊玉心中越發覺得孤單。
她惦記著杜信芳的近況,索性又獨自下山進城,往杜府投了一份拜帖。
杜信芳趕到信中約定的城外河邊,見到了等候已久的沈殊玉,沈殊玉一看到他,心中便不由得冒出幾分酸楚。
“大哥,你怎麼瘦了這麼多?”
幾個月不見,杜信芳憔悴了許多,寬大的袍子裹在身上也難掩身形的瘦削,從前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仿佛隻是舊日的一場夢。
杜信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沒什麼,隻是最近刑部的事情比較忙,等過一陣子就好了。”
陸明珠的離開讓他不得不選擇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刑部的事務中,不然隻要稍稍停下,他就會想起那個雨夜中陸明珠泛著淚光的雙眸。
沈殊玉不願意勾起杜信芳的傷心事,便故作輕鬆地與他說了些閒話。
杜信芳忽然道:“對了,我來之前給含章送了口信,說你在這兒,他大概過會兒就會來。”
沈殊玉瞪大了雙眼,“真的嗎?”
“嗯。”
其實沈殊玉剛和裴含章分彆沒幾天,但想著人多熱鬨一些,杜信芳的心情或許也會好許多,於是,沈殊玉便沒多說。
果不其然,兩人又坐了半個時辰,便看到裴含章推門而入。
“幸好你倆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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