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含章氣悶地說道:“陛下也真是的,您好歹也是三朝元老,是朝廷的肱股之臣,是先帝的心腹,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
“噤聲。”裴守初嗔道。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說話怎麼能這麼沒遮攔?再說,我被卷進這樁案子裡,陛下讓刑部查案,這你能挑出什麼錯來?”
裴含章不欲惹他生氣,便沉默下來扶著他往屋裡走去。
裴守初拍拍他的手臂,讓他把心放回肚子裡。
“這件事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我洗脫不了嫌疑被罷職離京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真要走到那一步,這官不做也罷,隻是……”
他無奈地笑了笑。
“隻是到時候你和沈家姑娘成親,怕是沈家的麵子會不好看,到那時你嶽父未必還會像先前那樣,願意把女兒嫁給你。”
一提起沈殊玉,裴含章心裡的小孔雀便瞬間開了屏。
“阿殊才不會在意這些呢!”
裴守初看他這副驕傲的神情,笑著搖了搖頭。
因為有陛下的旨意擺在眼前,刑部的官員不敢拖延,在核對了沈家人的口供以及沈家送到裴府的禮物後,他們初步確定,這東西應當不是出自沈府。
於是,刑部便將調查的重點,放在了裴府管家所說的送禮過來的兩名男子身上。
為此,沈渭特意將府中上下一乾人等召齊,供徐管家辨認。
徐管家看了一圈後,搖了搖頭,表示那兩人不在其中。
刑部於是命人按照徐管家的描述畫了畫像,交給下麵的人在城中四處搜捕,兩天後,那兩人在一家酒館中被找到了。
人被帶回了刑部後,刑部侍郎崔平立刻開堂審問。
兩人先是不承認往裴府送過東西,崔大人便果斷地讓人上了板子,兩人鬼哭狼嚎地被各自打了十幾板子後,終於齊齊鬆了口。
“有個人說他是裴府小公子手下的人,他說小公子有些東西要搬回府上,雇我們兩人當勞力,還指明了要我們在裴大人壽宴那天送過去。”
崔大人一拍桌子,“可裴府的管家說,你們明明自稱是沈府派去送禮的。”
“是,我們的確是這麼說的,可這些話是他教我們說的。”
“是啊,”另一人也趕忙說道,“這些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彎彎繞繞,我們隻以為是裴小公子弄到了什麼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想避開家裡人悄悄運回府上,我們隻管收錢辦事,哪會問那麼多……”
崔平低頭琢磨了片刻,覺得這事有些不對。
除了裴珩外,裴家在京中的確就隻剩下裴含章這一位小公子,聽說他這兩年還在外讀書,上哪能弄到這麼一大筆金子?
難不成是他打著裴守初的旗號偷偷弄來的?
“你們可還記得那人長什麼樣?”
兩個人都點了點頭。
因天色已晚,崔平看了看外麵夜色,便打算等明日天亮後帶這兩人去裴府指認,看看讓這兩人搬東西去裴府的人,究竟是裴含章還是裴府的下人。
“先把他們押入大牢。”
可惜,崔大人算盤打得雖好,但架不住變故比想象中來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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