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殊玉迷迷糊糊地病了好幾日,家中請了一撥又一撥的大夫。
大夫們輪流開藥,她卻始終不見好。
沈夫人沒法子,便隻好找來沈渭商量,沈渭聽說後便果斷派人去藥廬請來了陸明珠的大師兄祝和。
誰知,這邊祝和還沒離開沈府,那邊小侯爺殷鳳瀟就上門了。
他來時沈渭恰好不在,沈夫人略有些尷尬地陪他說了會兒話,殷鳳瀟倒是大大方方地往那一坐,直言不諱地說他是來打聽沈小姐病情的。
這可著實是冒昧了些,但礙於他的母親大長公主的顏麵,沈夫人也不好說什麼。
雖然不知道他與沈殊玉是什麼關係,但得知他的來意後,沈夫人還是立刻派下人去沈殊玉的院中打聽。
沈瑤華恰好在沈殊玉院中,一見母親派人來詢問大姐的病情,便以為是母親等得著急了,於是便親自去前廳給母親回話,結果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屋裡坐著一個陌生的年輕男人。
她一愣,不知是否該給那男子行禮,便下意識地看向沈夫人。
還沒等沈夫人說話,那人便率先開口了。
“我是平南侯之子殷鳳瀟,我和你大姐是朋友,聽說你大姐生病了,我是來探病的,她現在好些了嗎?”
沈瑤華看向母親,見母親沒有阻止的意思,便答道:“大姐已經病了好幾天了,總是斷斷續續地發燒,現在還迷迷糊糊的。”
殷鳳瀟聽後便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沈夫人坐得遠沒有聽清他說什麼,但站的離他略微近一些的沈瑤華卻隱約聽到了他說的話。
“女人真麻煩。”
沈瑤華一時分不清,他究竟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找茬的,正猶豫著要不要發火,忽然看到殷鳳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遞過來。
“這是按宮裡方子作出的藥,如果她一直拖著不好,就給她吃一顆,一顆就夠了。”
沈殊玉這會兒病的人事不知,沈瑤華也沒心情與他計較。
她接過來後,決定一會兒還是先拿去給祝大夫看一看,要是祝大夫不反對,她再給阿姐服用。
殷鳳瀟來去就跟一陣風似的,說走就走了。
等他走後,沈瑤華便把藥拿給了祝和,祝和看完後讚了句“好藥”,然後便給沈殊玉服下。
沈殊玉這才慢慢好轉起來。
時間就在那場如夢似幻的插曲後繼續平靜地向前流淌。
沈殊玉漸漸活成了沈渭原來所希望的模樣——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玉龍劍也不知被她丟到了何處。
她每日就躲在自己的小院中捧著一本書打發時間,或是乾脆對著院中的景致發呆。
旁人來了,問一句她就答一句,語氣無波無瀾,活像個提線木偶。
她不出門,也不見客,連沈渭提出讓她回山莊待一段時間也被她婉拒了,理由一是怕先生擔心,二是懶得動……
沈夫人去和她說過兩次話,沈殊玉都是淡淡的,沈夫人便不再自討沒趣了。
倒是沈瑤華會偶爾帶點點心過去看她,哪怕沈殊玉自顧自地想心事不去理她,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隻是,這樣安靜的沈殊玉反倒讓沈渭擔憂起來。
她往日無儘的生命力,好像在那場高燒後隨著病症一起離開了。
這日午後,杜信芳拜訪沈府。
他前幾日和獨孤霖曾在沈府門口偶遇,兩人都是來看沈殊玉的,可惜沈殊玉說什麼也不肯露麵,兩人最終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