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些掌權之人麵前,她如螻蟻,卑微渺小若塵埃。易朵兒麵容憔悴,蒼白似雪,毫無一絲血色,她無力地偏著頭,從喉間擠出幾聲自嘲的冷笑,“嗬嗬嗬……”那笑聲在空曠的營帳間回蕩,滿是淒涼與悲愴。
隨後,她搖搖晃晃,艱難地邁出營帳,此刻的她,心亂如麻,已無暇顧及閆老那一行人。
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虛浮而又沉重,她的身影在夕陽的餘暉下拉得很長,孤獨而又落寞。
江晚歌在遭受天可汗一番洶湧澎湃的情感宣泄後,天可汗雖因她的出逃之舉而怒發衝冠,恰似被點燃的火藥桶,但心底還是不忍心對她做什麼。
畢竟,一他是不忍,二是她知道巨大藏寶洞的位置。
緊緊纏繞,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對她有絲毫的傷害。無奈之下,隻能增派人手,將她看守起來,
江晚歌返回營帳時,一眼便瞥見了那如飄零落葉般搖搖晃晃走出來的易朵兒。
她的心猛地一揪,不及思索,蓮步急移,迅速伸手扶住了易朵兒那搖搖欲墜的身軀。
“你還發著高熱,快進去躺著休息。”她的聲音溫柔如水,卻難掩其中的焦灼與關切,
易朵兒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空洞而冷漠,仿若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她對江晚歌的好意仿若未聞,心中隻有一個執念:離開。而就在這時,謝星辰如鬼魅般悄然出現。
他看到眼前這一幕,心中不禁驚詫萬分,臉上露出一絲驚愕與疑惑交織的神情。
他心急如焚,毫不猶豫地連忙走到易朵兒跟前,出於本能地伸手想要扶住她。
易朵兒見狀,先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仿若他是洪水猛獸。
緊接著,她用儘全身僅存的一絲力氣,猛地抬起手,對著謝星辰那英俊的右臉,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儘管她此刻身體乏力,這一巴掌並未使出多大的勁道,但那清脆的響聲卻如炸雷般在空氣中回蕩,令周圍的人都驚愕得瞪大了眼睛。
江晚歌更是驚詫得合不攏嘴,她急忙伸手握住了易朵兒的手,試圖阻止她再次衝動行事。
同時,她滿臉歉意地向謝星辰說道:“太子不要跟桑桑計較,她現在是燒糊塗了。”
江晚歌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擔憂之色,她的目光在謝星辰和易朵兒之間來回遊移,試圖化解這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那眼神中滿是祈求與無奈。
然而,易朵兒卻冷冷地瞪著謝星辰,眼中燃燒著憤怒與痛苦的火焰,
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自己怕背負罵名,不願做的事,卻讓我做,讓我頂著天下大不韙,讓我欺師滅祖。你可以利用我,可你為什麼要欺騙我?”
她的聲音幾近哽咽,悲傷與難過如決堤的洪水般泛濫,溢於言表。
她心中的傷痛如同被無數根尖銳的針深深刺入,曾經她以為謝星辰是她在這世間最值得信賴的摯友,是她在黑暗中可以依靠的明燈,卻沒想到自己一直都在被他無情地玩弄於股掌之間,
“朵兒,對不起,我隻是想,等這裡事處理後,我就帶你回去的,我已經吩咐他們了,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
謝星辰滿臉愧疚地解釋著,他的眼神中滿是無奈,望著易朵兒的目光中飽含著深情,卻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說的痛苦。
他深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會引發這樣的後果,但他卻未曾料到易朵兒會如此傷心欲絕,而此刻自己的心,也如被撕裂般疼痛難忍,仿若被千萬隻螞蟻啃噬。
易朵兒無情地打開了他伸過來的手,那動作乾脆而決絕,
她微微點頭,淚水早已不受控製地悄然落下,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落在腳下的土地上,濺起一朵朵微小的塵埃,
她用極其寒冷的語氣繼續質問道:
“你出現在江州,不止是為了刺殺安庭風吧?你們早應該與顧虎踞部落聯合了,這場戰爭,也是你的手筆吧?就連這場瘟疫,或許都是你在背後給拓跋宏出謀劃策的。”
易朵兒說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冰冷刺骨,仿若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成冰,讓人不寒而栗。
謝星辰聽到她的話,臉上頓時露出痛徹心扉的表情,他直直地望著易朵兒,眼中滿是震驚與痛苦,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靂擊中。
他沒想到,易朵兒竟然如此聰慧敏銳,這一切,她都能憑借著蛛絲馬跡猜到。
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既為易朵兒的聰慧而感到驚訝,又為自己的陰謀被揭露而感到愧疚與不安,
看著謝星辰的表情,易朵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隨即,她的冷笑愈發滲人,那笑聲仿若來自地獄的深淵,讓人毛骨悚然。
她緩緩後退了幾步,虛弱地抬起手指向謝星辰,有氣無力地說道:
“從此,你不再是我的朋友,謝星辰,謝謝你,你讓我覺得,我就是一個蠢蛋,蠢到無數次被你利用。卻還不自知,滾……”易朵兒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透著無比的堅定與決絕,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厭惡與失望,就像在看著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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