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羽淡定的多,大概是林叔的其他工友知道林元書在哪,將消息給他帶過去了。
隻是這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那廂的林元書匆忙回到家中,找遍了屋子都沒有發現人影,癱坐在林叔的房間流淚,空蕩蕩的房子彌漫著一股孤寂。
“爹,我錯了……”
“我那天說的是氣話,不是真心的,我隻是怕……”林元書說到此處,話頓了頓,“我隻是怕你真的不要我。”
林元書坐在地上絮絮叨叨,直至天色漸暗,風雨欲來,窗邊桌麵上的東西被風吹的沙沙作響,他才有些許動作。
他起身去關窗,轉身時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一個木匣子。
木匣子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裡麵裝著的東西露了出來。
林元書蹲下身,發現地上是一封封的信。
“誰寫的信?”林元書撿起其中一封,指尖摩挲著泛黃的信封。
“新舊不一的信封,阿爹不認字,怎麼會有這麼多的信?”
林元書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將手中的信封拆開,透過薄薄的信紙,似乎看到字跡。
“小書五歲了,紮著兩個小團子發髻,很是可愛,他喜歡騎大馬,每當他騎在我的脖子上,總會說,‘爹,我能看的好遠啊,我也想帶爹騎大馬,看遠遠。’他粘著我,對我撒嬌,我居然很開心"
林元書看著信上寫的內容,回想起五歲那年,因為他的一句喜歡,父親帶著他玩了一整天的騎大馬,第二天累到脖子疼,他也隻是搖搖頭,說不礙事。
“我小時候這麼幼稚,這麼皮嗎?一點都不知道愛惜林老頭。”
林元書繼續拆開第二封。
“轉眼小書十歲了,身量拔高了不少,到我肩膀了,長得真是快,一眨眼,當年的那個還在懷裡幾哇亂哭的小奶娃都到我肩膀了,放學後,羞赧的拿著滿分的課業都給我看,說夫子表揚他了,我誇了他,這小子開心的抱著課業睡覺,看來以後要多多表揚他。”
林元書記得從那之後,無論他做什麼,哪怕是一丁點的進步,林老頭都會各種的誇他。
原來竟是他的一次次肯定,才沒讓他在同窗麵前自卑。
林元書越想越難過,眼眶紅紅的,積攢著淚水,手上拆開了第三封。
“小書有出息了,要到鎮上念書,我打算將家裡的地賣了,到鎮上陪他讀書,找些彆的活乾,給他最好的環境,總覺得這小子會有出息的,不過沒出息也沒關係,平平安安的,老子養他也沒問題。”
林元書越往後拆開信看,心口越疼,像是被人悶聲打了幾拳,然後緊緊摳住心臟,悶疼悶疼的。
眼裡的淚水已經決堤,一滴滴掉落在泛黃的信紙上。
“爹,我想你,想找你說說話”
可惜,屋子裡沒有任何聲音回應他,隻有窗外沙沙下起的雨聲。
他撿起一封看起來年歲最久的信封,將它拆開。
“天啟年冬,上天憐我一人,讓我在田埂上撿到一小奶娃”
“明明自己都養不活,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敢將他帶回家,幾次三番想裝作看不見走人,可是他眼巴巴看著我的眼神,鬼使神差的,我就將他帶回了家。”
“從此之後,我不再是一個人,我給他起名,林元書,望他日後做個有出息的人,小書,從此以後久互相作伴吧,你陪著我,我會儘我所能給你最好的,咱爺倆做一輩子的父子。”
看到這裡,林元書泣不成聲,淚眼婆娑,手上捏著信紙的手微微顫抖著。
原來,他不是林善的親兒子啊,他隻是他在田裡撿到的、沒人要的一個野孩子。
過往的十幾年裡,林叔待他如親生兒子,半點苦都沒讓他嘗過,而他,又是怎樣報答他的?
“爹,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啊,我隻是個沒人要的野小孩,何至於你用一生去撫養我,給我最好的”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報答你?”林元書呆呆的望著眼前被拆開的一封封信,上麵記錄的都是他的點點滴滴。
“爹,你回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沾賭,不該瞞著你,不該撒謊,我洗心革麵了,我真的改了,你信我!”
林元書眼角哭的通紅,喪著臉,披頭散發的坐在地上,整個人身上散發著死氣。
門外的風將門吹開,一陣陣雨飄了進來,混雜著破敗的樹葉枯枝吹進屋裡,油燈被吹的忽明忽暗。
突的,門外兩道身影飄忽映在地麵上,林元書抬眼望去。
隻一瞬,林元書“蹭”的起身,站到了那兩道身影前。
“爹,是你嗎?你回來看我了?”林元書緊緊的抱著懷中的人,生怕下一秒人就不見了。
旁邊的工友看的一愣一愣的,什麼情況?
他隻是送林善回來,怎麼就在他麵前上演了一出父子情深的戲碼?他家的小兔崽子,長那麼大都沒抱過他呢,羨慕!
林叔被林元書抱的一怔愣,手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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