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色的晚霞如同一層薄紗,輕柔地籠罩著蘇家房子,蘇母像往常一樣在廚房忙碌,鍋碗瓢盆碰撞間,滿是生活瑣碎而溫馨的煙火氣。
突然,一聲尖銳的尖叫打破了這份寧靜。
“媽!這怎麼回事?”
蘇酥驚恐的喊聲,讓蘇母心猛地一揪,她顧不上關掉還在滋滋作響的爐灶,手在圍裙上慌亂地蹭了幾下,便急匆匆跑出門口。
眼前的景象,瞬間讓她呆立當場。
隻見自家門口像是被一場惡意的暴風雨席卷過,斑駁陸離的紅油漆肆意橫流,在潔白的牆麵上蜿蜒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更令人作嘔的是,那油漆之間,還歪歪扭扭地寫著好些汙言穢語,粗俗的字眼在暮色中顯得格外猙獰。
蘇母的手指顫抖著指向牆壁,雙唇哆嗦,半晌才擠出一句:“什麼意思?蘇琳,一定是她的那個男朋友。”
她的聲音裡,滿是憤怒,更夾雜著深深的無奈與恐懼。
“搬家,立刻搬家。”工作的蘇父,也被外麵的動靜驚擾,匆忙放下手中的文件趕了出來。
剛踏出門口,一股濃烈刺鼻的腥臭味便撲麵而來,那是油漆混雜著不明液體散發出來的惡臭,讓人胃裡一陣翻騰,光是看一眼那滿牆狼藉,心底便湧起強烈的排斥感,隻想遠遠逃離。
蘇父強忍著不適,皺著眉頭,打算查看監控,弄清楚究竟是誰在自家門口做出這般惡劣行徑。
但一抬頭才發現那攝像頭已然歪歪斜斜地耷拉著,外殼破碎,線路七零八落——是蘇琳,她把監控給砸壞了。
蘇父的拳頭握緊,臉上滿是陰霾。
屋內燈火通明卻彌漫著慌亂的氣息,蘇母仿若一隻驚弓之鳥,雙手急促地在衣櫃抽屜間翻找,衣物被她大把抓出,隨意疊放後便往行李箱裡塞,邊塞還邊衝蘇父喊:“老蘇,快收拾收拾,今晚我們不在這裡住,我們去酒店住。”
“這麼晚了……”蘇父眉頭緊皺,話語中透著猶豫,他望向窗外那已然被墨色浸染的夜空,滿心都是生活節奏被驟然打亂的無奈。
“再晚也總比死了好,反正我以後不會再認她了,你想認就認,我還有蘇酥。”
蘇母的聲音拔高了幾分,透著決絕。
在她眼中,蘇琳如今就像被邪祟附了身,行事乖張離譜,她實在不願再與這樣的女兒有瓜葛。
蘇父瞧著蘇母那怒氣衝衝、寫滿怨憤的神色,又瞥見蘇酥像隻受驚小鹿般瑟瑟發抖的身子,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緊。
“爸爸!我害怕,姐姐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最近姐姐好像一直在逃課。”
說著,蘇琳的班主任李老師的電話來了。
詢問最近的蘇琳狀態不對,甚至經常逃課,讓蘇父趕緊勸勸。
蘇父瞧見蘇酥和蘇母都在盯著他看,對於電話裡的聲音也越發的敷衍了。
蘇酥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聲音帶著哭腔,怯生生地扯著蘇父的衣角。
見蘇酥這般楚楚可憐,蘇父心底的柔軟被瞬間戳中,長歎一口氣後,默默點頭,默認了蘇母的行為。
他深知女兒長大後,心性變化難測。
看眼下這局麵,他越發明白唯一能攜手相伴、踏實依靠的,終究還是結發妻子。
況且,大女兒蘇琳近來的種種,已然讓他心存顧慮,他著實不敢賭小女兒蘇酥往後會不會也像姐姐那般,為了所謂愛情昏了頭腦,甚至瞞著家人,可憐兮兮地找他討錢去貼補他人。
隻是他工作在此地有著千絲萬縷的牽絆,一時半會兒根本做不到說走就走,可眼前這被惡意“洗禮”的房子,確實沒法再住人了。
蘇母心思縝密,慮及安全問題,特意在警察局附近租了房子,一家三口搬去暫居。
此後,她把蘇酥看得如同稀世珍寶般緊,日常總拉著蘇酥促膝長談,或嘮家常,或談學業,可隻要話題往蘇琳那兒拐,她便牙關緊閉,絕口不提,似是要將這個“逆女”徹底從生活裡抹去。
負責的李老師多次來電,苦口婆心勸解,言辭懇切,分析利弊,希望蘇母能對蘇琳的事再上點心,可蘇母仿若吃了秤砣鐵了心,任其勸說,不為所動,依舊不管不顧。
正因如此,學校裡暗流湧動、傳得沸沸揚揚的關於蘇琳懷孕的流言,她絲毫不知。
那流言起初像隱匿在暗處的火苗,悄無聲息卻蔓延迅猛,在校園犄角旮旯滋長。
“高三有個學姐,之前成績那叫一個名列前茅,風光無限呐,誰能想到現在和校外小混混談起戀愛,成績跟坐滑梯似的一落千丈,眼下更離譜,據說還可能懷孕了。”
“啊?你咋知道的?不能吧!”
“咋不能!你瞧她,時不時就往廁所跑,出來還捂著肚子,神色慌張,跟生怕人瞅見似的,明眼人一看就懂了呀。”
同學們交頭接耳,嘰嘰喳喳議論著,聲音時高時低。
“到底是哪個學姐啊!知道不?”聲音漸小,隱沒在嘈雜課間,可蘇酥心裡明鏡似的,曉得他們說的正是蘇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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