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猛地從床上坐起,眼神中滿是驚恐與委屈,未及反應,身體已先於意識行動,她踉蹌著衝向正在窗邊整理衣物的蘇酥。
“姐,嗚嗚嗚!”
一頭紮進蘇酥的懷裡,雙手緊緊抱著蘇酥的脖子,哭得肝腸寸斷,淚水如決堤的洪水,瞬間浸濕了蘇酥肩頭的衣衫。
蘇酥微微一怔,手中動作頓住,隨即輕輕放下衣物,轉過身來,眼中滿是疼惜。
她抬手溫柔地摸著蘇黛的腦袋,看著妹妹哭得像個花貓似的小臉,故作輕鬆地打趣道。
“怎麼睡一覺起來,就成這副小花貓模樣啦?”
可那眼神深處,卻透著洞悉一切的清明。
她心裡明白,這個妹妹已經想起了前世的記憶。
蘇黛抽抽搭搭地抬起頭,眼眶紅紅,鼻尖也泛著紅,帶著哭腔哽咽道:“姐!我真的再也不想拯救什麼小可憐了,嗚嗚嗚……”
一想到前世她隻是想拯救一下小可憐,又不是把自己給搭進去。
沒想到,她居然,居然把爸爸媽媽還有姐姐都殺了。
她努力克製住自己,但是依舊敵不過白海月的控製。
他就是個惡魔,惡魔。
蘇酥沒有多問,隻是輕聲應著,“好好好,咱不救了,不救了……”
一邊不住地點頭安撫,另一隻手順手拿起桌上的紙巾,小心翼翼地把蘇黛滿是淚水的臉輕輕擦拭著,動作輕柔得生怕弄疼了她。
窗外的光線明明暗暗,斑駁地灑在屋內,蘇黛整個人蜷縮。
隻要腦海中一浮現白海月的麵容,她便如墜冰窖,整個人不受控製地瑟瑟發抖,牙齒都跟著打顫,往昔那些如噩夢般的場景呼嘯著席卷而來,將她淹沒。
“姐,姐……我們搬家吧!我真的不想在這兒住下去了。”
蘇黛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衝過去拉住蘇酥的手,仰起臉,眼中滿是驚惶與哀求,那可憐兮兮的模樣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蘇酥麵露難色,輕輕拍了拍蘇黛的手,溫聲解釋。
“不行的,黛黛。爸爸工作才剛剛穩定下來,費了好大勁咱們才辦好轉學,明天就要去新學校報到了,這時候搬家實在折騰不起啊。”
蘇黛聽聞,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她緩緩鬆開手,沉默著轉身,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回自己房間。
臨關門時,飄出一句“姐,我剛剛做噩夢了,現在想一個人靜靜,平複一下心情。”
“ok,那你有什麼事記得說,知道嗎?”
蘇酥比劃了一個手勢,
七七:“主人,你就這麼乾脆利落地把記憶給她啦?她還未成年呢!這衝擊得多大啊。”
蘇酥挑了挑眉,一邊整理著衣架上的衣服,一邊滿不在乎地回應。
“我現在不也還是個未成年嘛。況且不給她記憶,依她那心軟的性子,下次再碰所謂的小可憐,保不齊又頭腦一熱往上衝,重蹈覆轍。到時候,我可沒精力再去給她收拾爛攤子。”
說完,她拍拍手,叉著腰,看著自己整理好的衣櫃,眼中儘是滿意。
心血來潮之下,蘇酥在鏡子前拿起一條如同精致小蛋糕般華麗的裙子,在身前比了比,裙擺散開,像朵盛開的綺麗繁花。
七七見狀,立馬將記不記憶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嘰嘰喳喳地圍著蘇酥誇讚起來。
“主人,主人!這條好看極了,您穿上肯定像仙女下凡,美若天仙!”
蘇酥被誇得心頭歡喜,興致大發,接連試了好幾套小裙子,正美滋滋地打算換下一套時,門鈴驟然響起,清脆的聲響在屋內回蕩。
她愣了一下,隨手將手中裙子搭在椅背上,趿拉著拖鞋,小跑著去開門。
哇哦!是白海月。
她還沒有找他呢!
他倒是來了。
蘇酥感受到白海月靈魂的凝視和強大,就是不知道哪個宗門曆劫的弟子或者尊者。
不過他似乎沒有記憶,和她這輩子的妹妹蘇黛一樣,都是曆劫而來。
可是沒有記憶,為什麼還能夠控製住蘇黛的行為?
“姐姐,你好!請問阿黛在嗎?我叫白海月,是隔壁房子的。”
白海月見蘇酥呆呆看著他,一動不動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厭煩,很快又隱匿過去,楚楚可憐的看著蘇酥。
這些女的都是這樣,看著他長得好看就死死盯著他看,花癡一個,沒點腦子。
他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眼巴巴地望著蘇酥,那眼神仿佛能勾人心魄一般。
而白海月心中卻在暗自鄙夷,這些女的無一例外,都是這般膚淺模樣,每次見著他生得好看,便如同被定住了一般,死死地盯著他瞧看。
真是花癡,腦袋裡也不知裝點啥有用的東西。
“啊,阿黛啊!”蘇酥終於緩過神來,連忙回應道,“她今天心情不好,在房間裡躺著休息呢,你找她是有什麼事兒嗎?”
言語間,蘇酥不動聲色地又將白海月細細打量了一番。
蘇酥抬眸望去,隻見白海月修長挺拔的身形此刻被一團紅線所籠罩,那些紅線相互糾纏,淩亂繁雜得如同密網,粗細不均,顏色深深淺淺,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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