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按下噴瓶，一股刺鼻的氣味瞬間彌漫開來。
季蕊初即使有所防備也被這氣味猛地嗆到，喉嚨像是被砂紙摩擦，又乾又痛，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咳得眼眶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
她想要乾嘔，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可什麼也吐不出來。
她連忙捂住口鼻，可那氣味就像有生命一般，拚命往她的呼吸道裡鑽，讓她難受得幾近窒息。
“這是什麼？有點難聞。”
季蕊初一邊咳嗽，一邊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可慢慢的，她逐漸適應了這股味道，卻又覺得它怪異至極，其中混合著腐朽的氣息，又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詭異的香，兩種截然不同的味道交織在一起，讓她的感官備受折磨。
“遮掩你身上的活人香。”
蘇酥不緊不慢地說道，同時伸出手，挑起季蕊初披散在肩膀的頭發。
“你不覺得你身上的活人氣味很好聞嗎？”
季蕊初聽了這話，如遭雷擊，瞬間挺直脊背，聲音都不自覺顫抖起來。
“什麼……”
“算了，沒什麼！”
蘇酥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放開了季蕊初的頭發。
她原本還想拉著季蕊初的手，可季蕊初像是受驚的小鹿，迅速躲開，還警惕地盯著她，眼神裡滿是防備。
“我說，你都進我家了。如果我想做什麼你還有反抗的餘地嗎？”
蘇酥無奈地歎了口氣，試圖打消季蕊初的疑慮。
季蕊初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就在這時，尖銳的門鈴突然響起。
兩人齊齊轉頭看向門口，蘇酥臉色驟變，一把拉過季蕊初的手腕。
“彆出聲，跟我走。”她動作迅速地把季蕊初推進自己的房間，打開衣櫃，“躲進去，乖乖的！要不然會很麻煩。”
季蕊初以為蘇酥說的麻煩，是如果自己被發現，不僅自己性命堪憂，還會連累蘇酥。
想到這兒，她嚇得渾身一顫，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連呼吸都儘量放輕，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隻聽見蘇酥前去開門，與糾察隊的人交談起來。
原來，有自稱是蘇酥鄰居的人舉報，看見有活人進入了蘇酥的屋子。
直接被糾察隊的進入搜查。
季蕊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每一下心跳都震得胸腔發疼。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下一下，仿佛踩在她的心上。
突然，衣櫃門被緩緩打開。
那一瞬間，季蕊初的心跳都仿佛停止了，血液凝固，全身僵硬，隻能瞪大雙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腦一片空白，絕望如潮水般將她徹底淹沒。
就在季蕊初滿心絕望，以為自己即將被發現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人明明眼睛正對著她，可目光卻像是穿透了她的身體，直接略過，沒有絲毫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