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裡,一名白發蒼蒼的瘦弱老者,拄著一根枯木拐杖,帶著一群跟他一樣瘦弱的村民挨家挨戶的敲門。
天寒地凍的,他們衣衫襤褸,有些人身上還捆著破樹皮,腳上纏著麻繩,用來禦寒保暖。
如此艱苦的情況下,他們還是出門做出這些奇怪的舉動,讓洛玉有些疑惑。
帶頭的老者每到一戶人家門口便用手中的枯木拐杖砸砸門。
門內,有人應的,他便高聲吆喝。
“過年好啊,年過了,很快就好啦……”
而沒有人答應的,他便讓跟在身後的村民進屋看看。那些村民出來後,都是滿臉悲傷的搖搖頭。
老者歎口氣,讓人在門框上係上白色草繩,然後帶領眾人對著大門下跪磕頭,接著再去下一家。
如此反複,直到挨家挨戶將全村轉遍了為止。
洛玉一直好奇的旁觀,待老者帶著眾人回到村子中央的那個大院後,他才閃身,出現在院內。
眾人見到一個戴著藍色麵具的年輕人突然出現,心中異常驚懼。一個個嚇得麵色蒼白,雙腿打顫。
為首的那名老者也露出驚懼之色。不過,或許是他見過一些世麵,比其他人要鎮定許多。
在洛玉望向他時,他上前兩步,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
“草民石東拜見仙長大人。
不知仙長大人來我石橋村有何貴乾?”
“老伯不必多禮。
我無意間途徑此地,見你們之前的行為古怪,有些好奇,所以過來看看。
你們剛才挨家挨戶的敲門是怎麼回事,能跟我講講嗎?”
洛玉客氣地將老者扶起,直接說明來意。
眾人見他行為謙遜,語氣和善,心裡安定不少,緊繃的神情也都放鬆了下來。
老者石東暗自鬆了一口氣,開口將洛玉想知道的事情講了出來。
“仙長大人呐,草民帶著村裡人挨家挨戶的敲門是想看看那些人家裡還有沒有人活著啊!
我們石橋村這一帶的冬季特彆漫長。到了冬季,天寒地凍之下,農作物無法生長。附近的山林裡,一些小動物也都隱藏起來過冬,不見蹤影。
村子裡的百姓們都是凡人,沒有修為在身,不敢進入深山老林。因此,在漫長的冬季,許多村民都無法等到來年的春天就被餓死了。
草民不才,在年輕的時候跟著父親修煉過一陣子,體格比一般人硬朗,扛得住餓。
因此,在每年的歲祭之後,也就是新年開始的第一天,便帶著還有力氣動彈的村民,挨家挨戶的查看。
有活著的,就問候鼓勵一下。人不在了的,就在門上係上白色草繩,磕個頭,算是送彆。”
洛玉聽到這裡,很是疑惑。
人族是一種善於積累儲存生存物資的物種,既然知道冬季漫長,自然會積攢足夠的糧食用於過冬,不應該出現這種問題。
然而,石東滿含血淚地將事情的緣由講述出來,讓他費解。
“石老伯,你們明知冬季漫長,為什麼不多儲存一些過冬的糧食呢?”
石東似乎知道洛玉會有此一問。抬起手臂,用臟汙破損的衣袖擦乾眼淚,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