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隻有感激，感謝這一巴掌打斷了他的話。
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行。”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雲並未太過在意。
這種事情在魔界實在是正常不過。
拳頭大的地位便高。
望著匆匆離去的城衛，顧雲將目光投向最中心的城堡，魔界的布局都差不多，陸無雙應該就在那邊。
…
偽先天的壓力給到了，反響還是很快的。
聖體境界的魔族地位雖然不會太高，卻也低不到哪裡去，傳達一個重要的消息，還是很快的。
一道暗紅色的流光於天際閃過。
一位頗顯年輕的偽先天強者即刻便來到了顧雲身前，一身暗紅色衣袍彰顯了他帝王的風範。
與顧雲對視了一番後，先是一股無法抑製，由內而生的戰意在眼中冉冉升騰，卻又在意識到顧雲的身份之後壓了下去。
微微向顧雲躬身。
陸無雙並沒有任何包袱，不是那種當慣了魔王，當慣了上位者，就無法拋下這一切的人。
如路西法所言，他很純粹。
“魔主。”
即此一聲，顧雲便知道陸無雙是一個值得收入麾下的人。
有些事情，有些人，在見到的第一眼，就已經可以知道很多。
“我的來意，應該並不難猜。”
陸無雙點點頭。
“我知道。”
“既然您來了，我自然會與路西法停戰，已經沒有意義。”
顧雲眯了眯眼，看出了陸無雙心中那股火，向陸無雙招了招手。
“你似乎很想動手？”
陸無雙立馬低下頭，連稱不敢。
他隻是莽，不是傻。
和身為天魔的顧雲作對沒有好的下場，自己生死全在對方一念之間。
顧雲見陸無雙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稍作解釋道。
“我不是指你是否會因此冒犯我，我隻是單純地問你想不想和我切磋，我並不介意和你交手。”
“公平起見，就肉搏吧，也彆用什麼帝意、術法，或者說如果你想用上兵器也行。”
陸無雙這種人。
顧雲很清楚。
隻有打一架，贏了，才能讓他心服口服，完全聽命於你。
否則肚子裡他始終憋著一股氣。
有這股氣在，很容易被人挑撥，或者被人利用。
陸無雙雙眼一亮，下意識向顧雲確認道。
“當真？”
顧雲失笑一聲，輕撫衣袍。
“不過是切磋而已，有什麼不可以的？”
“又不是生死決鬥。”
“怎麼？”
“覺得我是天魔就束手束腳？”
“我可比你年輕多。”
顧雲的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這種低程度的交手並不會影響他多少，死意正在緩緩被化解。
生死之後，必得厚福。
曆經過這次生死，顧雲感覺自己這魔體的進階路線似乎出現了一絲偏轉，本來應該是以生機作為底蘊，厚積薄發成就更高位格的魔將，此刻夾帶了不少死意。
雖然死意吞噬生機不可避免地拖緩了他晉級魔將的進度，但此刻正在進行生死交融的身軀卻為他增加了一種不可言道的上限。
這種上限，可遇不可求。
其實顧雲也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現在肉身已經達到了一個怎麼樣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