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終於緩緩開口，聲音低沉且帶著一絲無奈。
“你們也都是麼？”
此刻的他，已經平複了自己內心的波濤。
這既是對顧雲猜測的默認，也是對顧雲來曆的一種試探，顧雲能了解這麼多，並且能猜到，雖然不可能和自己一樣，但是這麼說可以將輪回玉的存在感壓製到最低。
“我們不是。”
顧雲搖了搖頭否認著。
“可以說說麼，未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又是怎麼和白清兒相識的，她的未來是怎麼樣的？”
雖然顧雲介入改變了白清兒的一生，但顧雲還是想知道曾經的未來。
“哦。”
“這算是作一個問題。”
這也就代表著這是顧雲這個問題陳淵必須回答，不然很可能橫著出去。
蕭離也側著頭傾聽著，自己的係統可預知不了未來，對於未來，他同樣好奇。
聽聞顧雲提及曾經未來世界的白清兒，陳淵的嘴角微微抽搐，像是在努力壓抑內心的某種情緒，悲傷之情由內而散。
自知躲不過，未來的擔子若是能有多一個人扛也未嘗不是壞事。
陳淵歎了一聲道。
“死了，都死了。”
“在未來，如今所有的一切都不複存在。”
“不管是下界生靈也好，神魔也罷，都不複存在了。”
顧雲眉頭微皺，但沒有插嘴。
“未來的趨勢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如今安安穩穩算是一個階段，天傾之後，維持上下兩界的規則局部崩壞，神魔席卷統治下界，又算是一個階段，當時，所有生靈都以為隻是如此，被壓迫，就被壓迫罷，畢竟崩壞是局部的，下界生靈尚有喘息的空間。”
“可誰知，在不知多久之後，所有生靈間傳遞出了一個絕望的消息，這種崩壞居然是生靈造成的，並且還在持續擴大。”
“不，他們或許已經不再是生靈了，如果是你應該知道。”
顧雲想到過，順著陳淵的話道。
“虛空生物？”
陳淵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眼神間透露著絕望。
“是。”
“後世稱他們為‘虛獸’。”
“這些虛獸大部分是沒有意識的，仿佛一台台機器。”
“其實它們本就是世界規則運行過程中的糟粕的集合體，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個不曾被維護的飛艇，沒有時刻清掃、檢驗，那些啟動飛艇的零件開始老化、生鏽，乾擾正常的機器運作，虛獸，是扭曲的規則集合物。”
“對付他們，唯有同樣的規則之力才能抗衡，否則就算一時間壓製，也無法將他們徹底殺死。”
“若隻是如此，也隻能稱得上的難搞，但在後期，這些虛獸之間誕生了擁有自我意識的個體。”
陳淵說到這裡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很難想象，就算再顧雲的威壓之下都未曾戰栗分毫的陳淵僅僅隻是回憶便失了分寸。
“打不過...”
“真的打不過...”
“至此，滅世。”
“神魔也一樣，不管是魔王也好，神王也罷，都一樣，擋不住虛空的侵蝕。”
“所以，有人稱為這是世界的劫。”
“世界運行到了一定程度必然會應對的劫難。”
“後世傳言這個劫早就開始了，隻是被什麼東西給壓製了，不敢想象，連神魔都擋不住的劫難，是何等偉力的存在擋住了它侵蝕的步伐。”
“隻可惜，我們不爭氣，辜負了他們。”
“而此劫，因神魔不能阻其分毫。”
“又稱神魔無量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