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運河上飄了半個多月,終於回到都中,先打發賈元春等人回永福宮,將東西歸置歸置,要送各宮的東西都準備好。
曹龍象則是去了大明宮去交旨複命,順道帶上給鹹寧帝帶的禮物。
這是規矩,不敢亂來。
一到大明宮,戴權就在宮門口迎接,消息夠靈通的。
“老奴給王爺請安,這江南一行殿下辛苦了。”
“你這老貨,就是說話好聽,本王從江南帶了一點特產,隨後讓來喜給你帶過去,可彆說本王不記得你的好處。”
“老奴謝過王爺賞賜,太上皇已經等了好一會了,王爺請。”
“走著。”
進了大明宮,到了鹹寧帝的書房。
“孫兒給皇爺爺請安,皇爺爺壽與天齊,洪福齊天。”
“哎吆,乖孫回來了,快起來讓皇爺爺瞧瞧,這出去的一兩個月,長高了不少,也壯了不少,男人就得多出去曆練才行。
這次差使辦的不錯,朕心甚悅,說說,想要什麼賞賜。”
曹龍象偷瞄了一眼鹹寧帝,心想就這還要給賞賜,總覺得他的表情有點怪怪的,莫非這老頭在想彆的什麼東西。
“皇爺爺,孫兒不敢要什麼賞賜,這次去江南辦差事事順利,都是托皇爺爺的龍威,不敢奢求賞賜。
反倒是孫兒有罪,回程的時候,江南士紳有感皇爺爺仁愛治天下,上貢了一些特產給皇爺爺,可是路上遇到了亂匪損毀了不少。
還請皇爺爺治孫兒一個護佑不利之罪,餘留的部分孫兒帶回來了,已經抬進了大明宮,請戴總管點驗查收過了。”
鹹寧帝聽完這句話,哪還不清楚曹龍象的意思,臭小子滑不溜秋的,肯定是想糊弄過去,爺爺豈能讓你如意,坐在禦座上耳朵身子直了直腰。
“唉,上了歲數,身體就有些不聽使喚了,坐這麼一會就腰酸背疼,乖孫過來給皇爺爺敲敲背,有日子沒有乖孫按一按,怪想的。”
曹龍象依言站在起身後,輕輕的捶著背,不時的按捏上幾下,力道適中,鹹寧帝舒服的都快哼出聲了。
足足按了半柱香的功夫,這期間二人都沒有說話。
鹹寧帝見曹龍象不說話,跟平時有些不同。
“乖孫,可是在埋怨你遇刺之事,皇爺爺沒有給你撐腰啊。”
“孫兒不敢,雷霆雨露皆是天恩,皇爺爺不說,自然有不說的道理,孫兒現在一切都好好的,隻不過損失了一些物件罷了。
隻是護衛孫兒的龍禁衛有些可惜,都是百戰之兵,卻沒於江匪之手,著實有些可惜,若是有可能,孫兒希望皇爺爺能給他們多些撫恤。”
“朕的龍象兒果然是宅心仁厚,放心吧,皇爺爺會安排下去的,他們忠勇為國,儘忠職守,護衛龍象兒脫離險境,朕會厚賜。”
“多謝皇爺爺恩典。”
“好了,不用按了,坐下來跟皇爺爺好好說說話,你當真不問興隆洲一事,皇爺爺準備如何處理?”
“孫兒問了,皇爺爺會說嗎?”
鹹寧帝看著曹龍象,點點頭。
“龍象兒若是問了,朕肯定會說,隻是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
不就那點事情嘛,好像誰都惦記著那個位置一樣,試來試去,當皇帝有什麼好的,又不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哪有現在好。
“孫兒不懂什麼意思,還請皇爺爺明示。”
“你個小滑頭,皇爺爺在這皇宮裡活了七十多年,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你那點微末伎倆,還是不要現眼的好,老實一點,對你有好處。
皇爺爺再問你一句,你想好了嗎?”
曹龍象從錦墩上站起來,直接行了一個大禮,然後抬起頭看著鹹寧帝。
“皇爺爺,請恕孫兒妄言,想好或者想不好重要嗎?
孫兒生在皇家,即便是無所欲、無所求,可誰又信呢?
今年才十三歲而已,即便是有皇爺爺和父皇愛護,可還是有了興隆洲一事,如此喪心病狂之舉,真是令人發指。
故而不是孫兒想不想,而是彆人想不想的問題。”
鹹寧帝深深的看了一眼曹龍象,平日裡嘻嘻哈哈的龍象兒不見了,那個宮中四處惹禍的小霸王不見了,有點大人的樣子了,長大做什麼,還是小時候可愛啊。
小孩子果然是一年變一個樣子,不知不覺就長大了,歎了一口氣。
“唉,是啊,生於皇家是大幸,也是不幸,皇爺爺真是老了,竟然不如龍象兒看的透徹,龍象兒真的是長大了。
那朕就告訴你,江匪已經全部伏誅,紅陽教列為鞋教,所有頭目全部下發海捕文書,所有被擒獲嫌犯,就地問斬。
江南鎮江水軍大營水軍指揮使毛斌與紅陽教勾結,行刺當朝王爺,按謀反罪論處,罪無可恕,判斬立決。
其家人,男滿十五歲者皆斬,餘者與女眷打入賤籍,入教坊司,田產沒官,江南省巡撫降職一級,在原職戴罪立功,都指揮使罷官免職,永不敘用。
著欽差江南省體仁院總裁甄應嘉進獻紋銀一百萬兩,用於德王王府建設,並選送其三女甄允兒為德王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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