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大秦為兄,匈奴為弟,自當兄助弟!”
未說現在大秦強而匈奴弱,我們要以強助弱,而是換成了大秦是哥哥,匈奴是弟弟,哥來助弟。
這樣說能讓匈奴人更容易接受一些,要是說你們匈奴弱小落後,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發展,變強變先進,就算真是出於好意,也會讓頭曼等人心裡膈應。
而人的心裡一旦有了芥蒂,就算答應下某些事,暗裡也會使絆子,且這些人身具匈奴高位,要是暗裡使絆子造成的後果會更大。
至少明麵上還是要給匈奴人麵子,就算恨不能立刻吞滅了彆人,也要在表麵保持一團和氣。
果然,沒以高高在上的姿態說“我強你弱,我們來助你,這是你們的福氣,你們應該高興地跪著感謝我們”,讓頭曼感到很舒服,有種被尊重到的感覺,尋思秦人根本不像傳聞中那樣凶殘,被南方那些人稱為虎狼啊,挺懂禮的。
頭曼順著椒離的話道:“秦皇陛下所言極是,大秦為兄,匈奴為弟,理當互助,卻不知是何助法?”
椒離笑道:“李念公子言‘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匈奴既為華夏,豈可不懂華夏之禮?而要知禮,當先習文識字!”
這話不是李念說的,而是孔穎達在給《春秋左傳》注義說的,但被李念用到了這時代。
這番話聽得頭曼和眾位匈奴頭領一怔,啥玩意兒?秦人跑來要教他們習文識字?秦人這是想要乾什麼?
在腦中快速思索了一番,頭曼和眾頭領都沒想到秦人這麼做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會損害到匈奴什麼,怎麼想對匈奴都是有益無害。
難不成秦人成了大善人,真將他們當作了同為華夏的兄弟?否則很難解釋秦人這樣做的原因!
這不是頭曼和頭領們傻,而是受到了時代的局限,用帶英和鷹醬在後世搞事的手段來對付匈奴,對頭曼等人有點超前了。
就算在後世,還有許多國家和人被鷹醬那套忽悠成功,何況是頭曼等人。
但“草原不會突然長牛馬”的道理,頭曼等人還是懂的,這種看似無害的幫助可能危害更大,隻是他們一時間想不到危害在哪罷了。
不過,頭曼和眾位頭領認為要答應下來,看現在這情況,他們在日後大概要和秦人密切往來,到時和秦人打交道,如做生意,派人去秦國購買享受用品,甚至遭遇危險要到秦國避難,可不得要一批識秦字懂秦言知秦事的匈奴人?
隻是誰能學秦字、誰能習秦言,得好生考慮,不能放任所有匈奴人都可學習,這些人必須得受他們掌控。
頭曼問道:“如何習文識字?何人可學?”
椒離道:“回單於,一為我們會在匈奴設大使館,派一些師者過來教授;二是皇帝陛下給了三百人留學名額,單於和諸位頭領可派人往鹹陽學習。至於何人可學,由單於和諸位頭領定奪。”
大秦才不管是誰過來留學,管來的是匈奴的王孫,還是底層的奴隸,隻要匈奴能派人學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