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簽字!王楚然,你無非是想要錢,我給你就是了。”
蕭紅少說也做了二十幾年的富太太了,稍微裝一裝,撐得起來一副麵皮。
王楚然沒有看她一眼,他該做的都做了,拿著簽好字的吳氏建築售賣文件走了。
探監室裡,隻有麵無表情的王巨站在那,凝著她,盯著她。
蕭紅以為,對付精蟲上腦的王巨,很簡單,殊不知,一個驟然失戀的男人,有多心死!
王巨掏出手機給王太太打電話。
“立秋…”
王太太怔然一下,王巨有三十年沒管她叫立秋了吧,她立時反應過來,大兒子得手了,吳太太耍王巨的事,被王巨知道了。
“怎麼了?”唐立秋裝傻,裝不知道。
“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你,身體好點嗎?”
“醫生說按時吃藥,沒大事…”
王太太在舊金山治病,他一次都沒有慰問過,更彆說去了。
王巨六十多歲了,他都不記得呼風喚雨半輩子的他,多久之前流過眼淚。
“我去找你,等我…”
王巨掛了電話,就要走,蕭紅抓住機會,抱住了他的腿。
聲淚俱下。“王巨,咱們倆三十多年的感情,你不能這麼對我!”
王巨麵無表情。
“你沒有娶我,是你對不起我在先,我一時糊塗,你消消氣,消消氣。”
王巨。“我除了沒給你名分,什麼都給你了,沒有我,吳昊不過一個背水泥的工人,何來的建築業翹楚吳家,何來的吳太太!
外人怎麼笑話的立秋,我又是怎麼捧得你,你摸摸你的良心說,我有哪點對不起你,我除了你,一個外心都沒有!”
“是是是,是我錯了我錯了,你帶我一起走,這裡好冷,我好害怕…”
蕭紅順勢攀著他的腿,往上爬,王巨搖了搖頭,抬腿踢開了她。
猝不及防的往旁邊摔了過去。
“你死了,才算對得起立秋,你自我了斷了吧,否則你能走出這個門,過不去外麵的馬路!”
“不!王巨,我告訴你一件事,足夠你後半輩子高枕無憂!”
蕭紅手拍著地上,振振有詞。
王巨回過身子看她,皺緊了眉頭。“什麼?”
“你答應我,你帶我走,我就說。”
王巨轉身就走。
“黎姿曼是劉振華要找的人!我看見過黎姿曼招來蝴蝶,我親眼所見,在聖淘沙島的蝴蝶…園…”
嗖,聲音不對勁,王巨回頭看一眼,嚇得王巨手腳並用往後退,快步跑了…
女人掙紮不斷,臉蛋通紅,探監室裡,四五個男人拿著一截白繩子,往她脖子上套。
他們身上的製服,寫著國際安保,四個大字。
“慢著!”聲音極其沙啞。
男人們住手,得到解脫的蕭紅趴在地上大口喘氣,她大腦缺氧,一時間分不清黑天白夜。
“給你看張照片!”郭帆舉著手機,蕭紅迷迷糊糊的喘氣咳嗽,看清了上麵的人,是她兒子霹靂狄哥。
此刻至少有五條狙擊槍的隱形紅點,打在了霹靂狄哥的太陽穴。
唐立冬請郭帆來給王楚然助陣的,本以為是這種家長裡短的破爛事,郭帆躲在後麵看個笑話,沒想到…
“不…不要…”蕭紅喘氣費勁,還是哆哆嗦嗦求饒。
“都有誰知道,黎姿曼是蝴蝶仙子這件事!”郭帆嗓音急劇壓迫,低氣壓下,蕭紅覺得透不過氣。
“沒人…我是去新加坡旅遊的時候,去找黃穎做客,我們在蝴蝶園吃點心,我看見了黎姿曼招蝴蝶來,孟鶴煜也會招蝴蝶…
我想到劉振華前幾年找會招引蝴蝶的女孩當獻祭品。”
蕭紅眼睛一亮。“郭老,你饒了我吧!你拿著這件事去找劉振華邀功,今後生生世世不愁吃不愁穿…功勞都是你的,隻要你饒了我…”
郭帆點點頭。
蕭紅差點笑出聲來,隻要活著就能翻身,她趴在地上著的,要支著身子坐起來…
誰料,郭帆沙啞著下令。“送霹靂狄哥上路!”
然後,蕭紅清楚的聽見,子彈上膛的哢嚓聲…
“不,不行!”她大吼,噴出來大口口水…“為什麼…為什麼…”
“因為我惹不起孟鶴煜…”郭帆實話實說。
“有劉振華,孟鶴煜算個屁啊!”蕭紅好像是瘋了,大吼大叫。“你把手機給我,我給劉振華打電話!我跟他說…”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自我了斷吧,彆說你了,就連王巨,嗬嗬…”郭帆的眼神凶狠,嗓音沙啞尖銳。
滿臉肅殺的老頭給王楚然打電話,聲音似乎是破鑼被風吹響。“王家老大,我要你爸的命!”
言簡意賅,要人家爸的命,王楚然不動聲色的說。“郭老,王巨對我媽還有用,看在我大舅的份上,留他殘喘幾天吧!”
蕭紅一眼不差一耳不漏的聽電話那頭說的話。
“郭老,我會找個地方監控住王巨,我知道他肯定是聽見蕭紅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了,老娘們嘰嘰喳喳的話最煩人短命,你不必告訴我,我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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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帆還是說。“我要你爸的命!”
“郭老,我不想落人口實,你給我媽打電話吧,這件事我不摻和…”
嘟嘟嘟,電話掛了,王楚然居然不管他爸的命,言外之意好像是讚成?那可是他親爸,親爸啊…
郭帆就給王太太打電話,一步一步瓦解掉蕭紅的求生意識,精神折磨,痛快。
“喂,郭老…”
“立秋,我想要你丈夫的命!”
唐立秋二話不說,更是痛快。“我有一筆夫妻基金,五個億呢,存在了海外銀行,需要我們夫妻一起去取。
郭老,你給我五個億,隨便你!”
什麼?蕭紅簡直是不敢相信她聽見了什麼?王巨才值五個億,不不不,王太太把王巨的命賣了五個億?
“行。”郭帆更是痛快。“我就這點養老錢,都給你!”
郭帆是認真的,唐立秋沉默了一瞬,遂說。“郭老,我也是要麵子的,蕭紅前腳死,王巨後腳隨去了,外人會說他們倆伉儷情深。
為著我的老臉,暫且留他幾天吧!”
“行吧。”
郭帆掛了電話,手機扔到蕭紅的腳邊,蕭紅哭哭啼啼的,望著手機上劉振華三個大字,顫顫巍巍。
郭帆。“我改變主意了,你給他打吧,害了黎姿曼,你女兒兒子,女婿外孫,你的九族都會葬身在這一則電話裡,我不攔你了。”
“不不不…”蕭紅淚流成河。“郭老,我不打,我不敢…”
郭帆蹲下來。“你不打我打…”
電話撥了過去,接了,劉振華的聲音響起來。“郭老…”
“喂?郭老?喂,怎麼沒人說話,郭老你手機是不是壞了?喂?”
易寒。“可能是郭老誤碰手機了,振華,有事郭老還會給你打,彆一驚一乍,掛了吧。”
“哦,行。”
嘟嘟嘟,電話就掛了,蕭紅就好像拿膠水把嘴巴粘起來了,連呼吸都不敢,更不用說出聲音了。
她明白了,此時已經沒人救得了她,就算是劉振華,也不能救她,反而會害了她…
郭帆。“其實吳昊先走了,應該是順其自然,他動不了手,王巨呢,也不忍心殺了你。
你要是不說這句話,你今天大概率能活著出去,至少不會死在這屋子!”
蕭紅不是傻子,她聽見了閻王爺的腳步聲。“我求你,不要…”
“那就你兒子?”郭帆問她。“你選吧,或者你們母子三人,一起上路,有伴,你還有兩個可愛的外孫…”
“不…我…我…”
郭帆冷麵冷心。“你應該感謝我,否則吳家豈止死一個你?”
誰也不想死,可是她不死,吳卿怡和吳卿狄就活不成了。
她還不如說求黃穎呢,就說我知道劉振華想害孟家的黎姿曼,讓孟鶴煜小心點,郭帆還不會如此狠辣…
可能會毒啞了她扔回吳家,可惜,話出口了,命就沒了。
怪就怪在人在緊張保命的時候就想傷害彆人,求得自己安康,就好像落水的人會拽著踩著救人者的身體爬上岸一樣。
吳昊想讓吳太太死,就算吳昊心軟,王巨想讓蕭紅死,就算王巨念舊情,郭帆想讓她永遠閉嘴,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就算郭帆怎麼樣,還有孟鶴煜沈陽北孟元黃穎孫興沈鵬劉薄寒……還有唐立冬和唐立秋王楚然…
能同時惹得這麼多人起殺心的,吳太太也算能耐!
可能蕭紅也沒想到她會死在這句話上,她甚至想,求王巨給劉振華打個電話,她拿這件事求得劉振華的幫助。
畢竟劉振華為了易寒什麼事都乾的出來,劉振華肯定會保她出去的。
隻要她能活命,旁人的命都不是命,恰好,郭帆也是這樣想的,隻要黎姿曼好好的,孟鶴煜就會好好的,旁人的命都不是命。
更何況隻是個口無遮攔的富太太…
郭帆。“去查,吳家上下安裝竊聽器,主要查這娘們的姘頭男人,還有吳昊,如果有誰知道不該知道的,停了他的舌頭。”
“是!”
上吊的人會大小便失禁,糞便和尿液混在一起稀稀拉拉,直到那位貴婦人豬肝色的臉上起了灰色的屍斑,身體極其僵硬,才出了這間探監室。
過了馬路,到了吳家豪宅的門口,吳昊一臉悲痛,嚎啕大哭,親自推著停屍車,送到了火化場,都沒有進去吳家的院子。
也沒有清洗乾淨身上的汙穢,更沒有得體合身的斂服,扔到火爐裡,燒了個乾乾淨淨。
吳昊在一家大酒店辦蕭紅的葬禮,發了訃告,吳卿怡吳卿狄急往回家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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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巨失魂落魄跑了出去,跌跌撞撞來到王楚然的車裡,嚇得打開後酒櫃,咕嘟咕嘟灌了一大瓶紅酒壓驚…
王楚然剛放下手機,聲線幽幽。“聽見不應該聽見的吧,蕭紅想拉你下馬,想陷咱們家於危地…”
“兒子,你都知道什麼?”
“我隻知道非典那年,我和楚辭一起發高燒,被封在家,楚辭燒到翻了白眼,休克了,我媽在家抱著我們倆急得直哭,你帶著蕭紅躲去了海南,打電話不接,信息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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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有我大舅的麵子,來了頂尖醫生為我們治病,可能我就沒有弟弟了!”
王巨愕然驚惶,大兒子那麼小就記事了嗎?如今看他的眼神冷麵寒鐵似的,就好像看不相乾。
“你還不能死,你對我的事業.對我媽的名聲來說還有用,我不會讓郭帆害死你,但是你要是自己找死,我管不了,從今往後,我是個聾子耳朵。”
王巨接連不斷地搖頭。“兒子,我沒聽見,我什麼都沒聽見!”
叮鈴鈴。
王楚然瞳孔收縮,把食指放在唇上豎著,王巨閉嘴,嚇得臉又白了一寸,來電人號碼備注顯示,新加坡°孟鶴煜。
“孟總您好…”客客氣氣的。
“王楚然,彆來無恙!”孟鶴煜語氣冷淡,稱得上不善。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求你幫忙個事,我爸最近精神不好,借你家的精神病院用用。”
聰明人,隻辦事,話少。
孟鶴煜冷哼。“願意效勞,最高級彆的病房和醫資力量24小時服務王叔叔!王董事長請放心”
“謝謝孟總。”
掛了電話,王楚辭昂臉,正對著王巨的驚慌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