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鬱清麥想朝他吼,腹部傳來劇烈的疼痛。
“媽媽是我的媽媽,妹妹是我的妹妹…”
他不想提冷羽,至少現在不想。
“行了行了,你安心吧!”孟鶴煜微微蹙眉,“你彆哭了,我跟你說點事,說完你在哭!”
還能有什麼事比媽媽和妹妹不要他更紮心的呢?
還真有。
孟鶴煜往他手掌心放了一縷頭發,曼曼的,散發奇異的梔子花香。
鬱清麥滿臉都是淚痕,泛出一片水光,襯得蒼白的小臉更加慘愴!
“這是?”
孟鶴煜緩緩開口,不徐不慢。“曼曼小時候你教她背古詩,她記住了其中一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蘇新皓是你的替身,這個已經不是秘密了。
蘇新皓跟我說過他和曼曼的新婚夜,曼曼剪下她的一縷頭發和蘇新皓的一縷頭發綁在一起。
並對蘇新皓說了‘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的詩句,她愛了蘇新皓三年,是基於愛你之上!
我認為,她說這首詩的時候,是對著你說的!”
孟鶴煜推推鼻子,柔聲繼續說。“曼曼不會再見你了,她以前說過,此生沒有嫁給小麥哥哥是遺憾。
她不該拿蘇新皓當你的替身,你是你,蘇新皓是蘇新皓,你在她心裡的地位不低!
她說,你救了十歲的她,她想嫁給你報恩,她還說,她的小麥哥哥早就死了,她用這縷頭發,和死去的小麥哥哥結為夫妻!”
“彆說了!”鬱清麥被大量悔意包圍,被羞愧阻擋,捏緊了頭發,有幾根頭發甚至借助寸勁鑽進他的掌心繭子肉裡!
孟鶴煜還有話。“媽媽才是真正愛你的長輩,你不知道,你進少管所之後有一個退休老頭盯上了媽媽,媽媽差點被他糟蹋了!”
退休老頭鬱清麥是知道的,黎盈的追求者眾多,此老頭算是很狂熱的一個人,經常給鬱清麥和小曼曼買零食吃。
但是鬱清麥不知道。“那老頭是艾滋病患者,媽媽差點就萬劫不複了,是劉薄寒,他利用家裡的權勢救了媽媽!”
“素不相識的,劉薄寒肯幫曼曼和媽媽,他就不是個多壞的人!”
聽聞此言,鬱清麥仿佛被雷劈了,渾身劇烈的顫抖,手腳抽搐了起來。
“你報恩冷羽沒有錯,錯在不該傷害劉薄寒,他雖調皮,可不是個頑劣的人,你好好想想吧,這裡是亞馬遜,他要是真想宰一個你何其容易!唉…”
“我爺爺,也就是郭帆,對你也不錯,可是你哪有他的心眼啊!你純屬自作自受!”
話說到了,孟鶴煜起身走了,鬱清麥的慘痛悲傷樣他看了心裡難受。
“媽媽,曼曼…”
不知從哪飄來蔥香油的味道,是曼曼在煮餛飩,她喜歡在餛飩出鍋前點上幾滴蔥油。
他多想曼曼能端著一碗餛飩進來,喂給他,溫溫柔柔的對他笑。
好像,自從他們長大成人,他就很少得到曼曼的笑臉,曼曼對他一點點失望,演變到現在的絕望。
他清楚的知道,曼曼下了多大的決心才會堅決不要他,不認他了,就像當年他出獄,覺得配不上曼曼,不能帶給她非議,跑了逃了那般噬心剜骨的痛!
好疼,針紮進肉裡好疼,好暈…
孟家保鏢。“兩針安定,應該沒事吧。”
“沒事,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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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晴子哭哭啼啼的,孟鶴煜歎氣噓聲。
“你就慶幸他還活著吧!”
“嗨…小麥太大膽了,太大膽了!”晴子柔弱著腰肢,要跪。“孟先生,櫻花家族並未參與此次刺殺,求您原諒!”
晴子跟了鬱清麥太不容易了。
“談不上原諒,不過晴子,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孟鶴煜扶起她,冷幽幽的說。
“嗨,明白。”
禍端就是冷羽,該死的老家夥,晴子一身的傷,鬱清麥聲名狼藉,都拜他所賜。
晴子不能放過他!
孟鶴煜想了想,此話一定要跟晴子說,她肚子裡的是櫻花家族下一任掌門人的傳承。
櫻花家族能有條不紊的經營百年,得益於血脈正統,也就是外戚一個不留。
這是櫻花創辦殺手營下的死命規定,例如晴子的母親,晴子出生後就沒有見過她母親,她的成長隻有嚴厲鐵麵的父親。
晴子的母親在她出生之後,被她父親親手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