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光聚窗,海波滔滔。
美人睡熟了,吐著均勻的呼吸,孟鶴煜悄悄掀開被子下床,走了出去。
會堂府的空氣中滿是紫薇花的香氣,大片月影彙聚到男人的額前。
阿聯酋和緬甸有時差,孟鶴煜等了等,按照大胡子的作息推算他快起床了。
撥過去電話。
響了很久,孟鶴煜要掛,才接。
“什麼事?”大胡子體重接近三百斤,聲音格外的渾厚有力,伴隨著濃厚的呼吸聲。
“大師兄,不要趟鬱清麥和櫻花家族的渾水。”
立馬變聲嚴厲。“我的事,不用你們管。”
孟鶴煜停頓幾秒。“你從泰國的貧民窟裡爬出來,一路攀到阿聯酋,成為人上人,難道就是為了給鬱清麥墊底的嘛?
你也知道櫻花家族有多殘忍,鬱清麥和晴子誕育的櫻花如下就是一顆定時炸彈,早晚會反噬到鬱清麥。
我心疼你,真的,心疼你一路走上來的不容易!”
胡裂冷哼一聲聲。“我可是聽說你當年舉雙手讚成鬱清麥和晴子的婚事,既然你為了鬱清麥好,為什麼還會讚成他和晴子生下櫻花家族的未來掌門人!”
孟鶴煜多冤枉啊!“要是沒有我,鬱清麥早沒命了,晴子也正是知道我可以保護鬱清麥才肯生下孩子!
誰能想到鬱清麥那麼不爭氣,活生生作死!
我不是說鬱清麥的事,是你,你不要和他混了!我真心地為你好!”
電話那頭隻有厚厚的呼吸聲,吹拂胡子,好像是輕微的口哨,逐漸變得尖嘯起來。
良久,才有不甘不忿的微怒聲傳來。
“你們一個個富二代官二代,輕而易舉取代了我的位置,要是我有虎拳的名號,何懼一個櫻花家族,我不服,憑什麼!”
砰噔一聲巨響,大胡子胡裂把布滿厚繭的手掌往桌子上一拍,褐色實心大理石的桌麵受力斷成兩節。
“你怎麼還這樣想,我打的拳不比你少,我吃的苦也不比你少,虎拳的稱號可以給你,我馬上公布。”
胡裂激憤。“用不著,我不需要虎拳的稱號照樣拿拳賽冠軍!
天呐!我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新加坡商業會會長的獨生子居然說他苦?
你錦衣玉食,你前呼後擁,你連大米和小麥都分不清,你更沒有在垃圾堆裡搶東西吃。
是搶,在貧民窟的垃圾堆裡跟野狗餓狼搶一塊滿是蛆蟲的爛肉,你沒有,你沒有!
苦?你這輩子跟苦最接近的時候就是你說苦這個字的時候。”
濃重和尖嘯夾雜的呼吸聲響徹耳畔,像是滔天的洪水奔流而過。
孟鶴煜。“我不想跟你吵!”
“你給我打的電話,大早上的你什麼意思啊!”
孟鶴煜語氣著急。“我不想你因為鬱清麥白白喪命!大師兄,我知道你在找灣主寶藏,你放棄吧,世間沒有灣主寶藏。
就算有,你我都守不住,多少強權的眼睛盯著呢,我一個臭賣水果的,你一個打拳的,咱們拿什麼和政治強權作對啊!”
孟鶴煜的好言相勸並沒有打退大胡子的貪欲,他甚至獰笑一聲。“臭賣水果的,這才符合你的稱呼!”
“你就聽我的,把鬱清麥趕走,彆摻和進灣主寶藏和東後棺木的事中,你惹不起的!”
“嗬嗬,孟小元,你是不是有了寶藏的眉目,想據為己有,故意對我這麼說呢!”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孟鶴煜急了。“我是為你好,我拿你當大師兄!”
“為我好你就幫我一起找寶藏!事後五五分賬,我夠照顧你這個小師弟的吧!”
簡直太氣人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孟鶴煜深呼吸一口氣,掛了電話。
他知道鬱清麥為什麼和大師兄又混在一起了。
大師兄沒什麼心眼,實心實意,辦事比較直,早就被鬱清麥這類人盯上了。
因為三師兄,北極穆棱部落的新首長。
要說探山憋寶界能數得上名號的,孟鶴煜的三師兄穆棱在全球首屈一指。
他最喜歡乾找寶藏一類的活了。
鬱清麥肯定是很早之前,找東後墓穴之前就盯上了大胡子,想借助他攀附到北極穆棱,如果得到穆棱的專業探寶幫助,那麼如虎添翼。
隻是鬱清麥沒想到大胡子太自負,根本不會向三師弟穆棱尋求幫助。
大胡子認為他是大師兄,他一個人比師弟們都強。
後來東後墓穴現世,鬱清麥和冷羽的算盤落空。
如今,穆棱更不可能幫大胡子找灣主寶藏。
他喜好搬山探寶不假,但是也有原則,像這種被各路強權緊盯的富貴,想都不敢想。
就連新加坡的富家公子孟鶴煜和新加坡女婿的沈鵬都勸他不要摻和進灣主寶藏的事裡來。
就連他們倆都不敢摻和的事,他一個部落的首長,還是明哲保身吧。
打拳的師兄們都夠照顧喜愛孟鶴煜和沈鵬,一個勤奮一個嘴甜,又都是真誠的人,穆棱沒理由不信孟鶴煜。
鬱清麥借助大胡子胡裂攀上穆棱之後,多次邀請他出山找灣主寶藏,他都沒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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