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華定好的時間是今天晚上九點獻祭。
各路人員都等著呢。
小南島烏泱泱的人守在海底火山附近。
至少有兩千人,貴女插翅都難逃。
大典威嚴,每隔一米站著一名國際安保值班,佛音入耳,道袍蓋天。
玄學界叫的上名字的人紛紛位列左右。
香火,濃煙,彌漫住整個小島,仿佛在海上炸開了一朵濃煙花。
秦錚推著劉老來了,隻能站在第二排的位置,第一排隻有一個人坐著,那就是劉振華的妻子易寒。
沒錯,就連劉薄寒都是站在第二排的人物…
第一排第二排的位置距離火山近,處於黑暗之中,其餘的名門貴族站在遠方建築物的頂尖,享受閃耀。
他們甚至就好像是在聚會,來小南島會朋友,觥籌交錯中燈火迷離,酒杯輕晃,幾句話完成數百萬上千萬的單子。
孟家沈家肯出錢,紛紛站在第二排的位置,他們用人牆包圍成一個圈,保護住他們的金鳳凰。
黎姿曼走神了,從人牆中隱約可見前方的海岸線,緊盯著海底火焰翻騰出的黃煙,眼裡的淚水越來越多。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這一切,這所有,都是憑什麼,憑什麼金鳳凰就要為了旁人獻祭。
她是不是金鳳凰呢?劉振華說她是,她就是,獻祭的就是金鳳凰。
滿足貪欲的貴女就是金鳳凰,哪怕她不是,現在也是了。
那個女孩被渾身捆綁金紙,金紙上畫滿了符咒…
她被注射麻藥,意識不清醒,感覺有人推著她往前走,真好,要完成使命了…
前方又冷又熱,腳底下是熱的,撲在身上的海風是冷的,有點鹹。
貴女嗅嗅鼻子,努力把眼睛睜開,朝身後的燈火映錯處看去。
那裡亮得很,有些刺眼,人的眼睛好似會說話,對她說,我要吃了你…
“吉時到…”
隨著中氣十足的威嚴聲音響起,剛才還交談甚歡的人群驟然安靜。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一處。
貴女乖乖的低下頭,天旋地轉之中被人推進了火坑。
大大的火坑瞬間冒出無比刺鼻的硝煙和灰塵。
她耳邊回蕩著人群歡呼的聲音,好像是在慶祝某種勝利。
就像古時候久旱,大祭司求雨救治莊稼,天下雨了,糧食活了,人有救了。
劉振華一秒都不會錯過眼前的景象。
直到天空落下雨滴,雲層遮擋住月亮,劉振華一把傘打在易寒的頭頂,一滴雨水都沒有澆到易寒身上。
她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麵。
隱約間,大家好似看見,從濃濃黃煙中展翅高飛一隻金色的鳳凰,揮舞著翅膀,隱入黑暗中不見。
有那麼一瞬間,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們,不過隻一瞬。
“沒事了,咱們回家吧,外麵冷…”
劉振華的話很溫柔,輕摟著易寒的肩膀。
這種場麵在京圈裡實在不值得一提,權貴們類似走流程似的又完成一次換運。
下雨了,人群也就散了。
隻有滴答雨水澆透著翻滾著濃漿的火山。
雨越下越大,易寒緊閉雙目,聆聽雨聲,聽見劉振華吩咐人。
“去抹平貴女進入南島的痕跡,世上再也沒有這個人了…”
“是。”
“師兄們呢?”
“在住所閉關,為太太祈福…”
“嗯,退下吧…”
“是。”
事情很順利,是劉振華,易寒,黎姿曼,孟鶴煜,秦錚,劉薄寒,沈鵬,想象不出來的一種順利。
“寒兒,你會沒事的…”
劉振華眼底的瘋狂少了許多,他又一次把妻子留在了他的身邊,他長大了,學會了未雨綢繆。
不會出現生劉薄寒時的窘迫和被動。
易寒是他的,老天爺都無權處置。
天不服跟天乾,地不服推翻地。
易神沒有看錯女婿,易寒沒有看錯丈夫。
“振華,我累了,想睡一覺…”
“好…”
“你不要走,不要管兒子,你陪著我,我好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