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煦和校長也從洞口跳了下來,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將蠔珠從空掉的生蠔裡拿出,單靈靈從角落裡找來一張很是有些臟的布袋子,讓他們將蠔珠全部裝進去。
忙活了好一陣子,單靈靈才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直起腰來。
“呼,仇瀾這家夥,私藏不少啊。”
布袋子幾乎都被裝滿了,拎起來還有些沉。
單靈靈看著這個跟西瓜大小差不多的袋子,開心得幾乎要跳起來了。
從井口下來,進到這個山中路裡,他們經曆了不少的事情,仇長老也好,壁畫也罷,更彆說在冥河水中看見的畫麵,單靈靈的心情不可謂不低落。
但是,現在看著這一大袋子承載著信仰的蠔珠,她就跟打了雞血一般,就差手舞足蹈了。
“好了,回去再拿上之前那一袋,這次絕對管夠!”單靈靈拍了拍手,指揮著王子煦扛起袋子,還一直囑咐他要小心這些,彆搞碎了蠔珠。
“夠啥?”王子煦倒是很輕鬆的將袋子提了起來,隻是他有些嫌棄那布袋著實有些太臟了,不肯往肩上放。
“夠啥……”單靈靈沒好氣,“夠你姐夫療傷!”
“這玩意兒我們誰都用不上,不給你姐夫,你還想拿來乾什麼?!”
“而且,他可是因為你小子才受了重傷,你好歹長點心!”
看著單靈靈這急吼吼的模樣,玄狐知道她是實實在在的在為燭洺赫考慮,心頭一暖,眼眶都有些發酸。
有夫人在,真好。
“哦哦哦,對哦。”王子煦的動作一下更謹慎了,他也顧不得臟,將布袋抱進懷裡,“那是得給姐夫用,狐,這玩意兒沉,我先拿著,你回頭帶回幽冥國去。”
“嗯……”玄狐沒敢發出聲音,隻是點了點頭。
如果說話的話,她一定會哭的。
夫人不喜歡彆人哭哭啼啼的,看仇瀾那模樣就知道了,所以,自己得打起精神來,可彆掉小珍珠了。
“大功告成,走!”
單靈靈大手一揮,率先順著樓梯爬出了仇瀾多年來藏私房錢的小洞,她心情大好,連帶著腳步都輕盈了。
隻是,當她離開洞口,看見了自己麵前站著是誰的時候,笑容一下凝固在了臉上。
“喲,你們倒是走了很遠的路啊。”
山洞裡彌漫起了霧氣,單靈靈抬手揮了揮,意識到遮掩著自己視線的,並不是霧氣。
而是煙。
煙霧中的人,在石頭上磕了磕自己的細長煙鬥,又猛吸一口,對著單靈靈的臉再次吐出一口煙霧。
“蠔爺。”
單靈靈的聲音一下冷了下去,她揮開眼前的煙霧,冷冷的盯著麵前不遠處的老人。
皮膚黝黑的精瘦老人十分隨意的靠在一塊大石頭旁,一口一口的吐著煙圈,他很是戲謔的盯著單靈靈:“不愧是年輕人啊,腳程比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好太多了。”
“你來這裡乾什麼?”
“我?”蠔爺嗤笑一聲,用煙鬥指了指剛剛從洞裡爬出來的校長,“我來找他。”
單靈靈回頭看了看“莊道長”,心跳急了半分。
蠔爺還不知道“莊道長”的身體裡,已經換人了。
想到這裡,單靈靈偷偷的斜眼看了看正在被王子煦塞進褲子口袋的棉花娃娃,真巧,自己剛剛才讓玄狐給它靜音。
蠔爺發現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