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半天也想不起來，不如見一麵。
“……你不開鎖，她也進不來啊。”
單靈靈對著門外的丫鬟咕嚕一句，丫鬟恍然，趕緊招呼來小廝打開單靈靈房門的鎖，推開了門。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蹙眉站在門口，看著單靈靈。
她就是媚娘？
單靈靈偷偷打量了她一番，媚娘個子和她相當，雖說是沒成年的少女，美貌卻已然傾世。
她皮膚白皙，一看就是家境極好家裡出來的姑娘，沒有做過任何粗活，眼前的少女未施粉黛，看著卻有著超凡脫俗的雅韻。
還有她的眉眼，眉眼間有著在女子身上少見的慧黠與鋒芒。
真是個端莊靈動的漂亮姑娘。
單靈靈忍不住在心底裡咋舌，在媚娘麵前，她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有些普通了。
“靈兒，你乾嘛砸東西？”
媚娘見單靈靈呆站在原地，給她甩了個白眼，踏進了房間裡，順手撿起來一塊碎掉的唐三彩馬頭：“都是花了銀子買回來的，砸了多可惜。”
“……”單靈靈把剛剛對媚娘那超凡脫俗的評價收了回去。
她這句話，還真挺接地氣的。
“我和我娘說了，我不樂意進宮！”
麵對媚娘，單靈靈放棄了自己絞儘腦汁思考如何回答，乾脆把話語權交給了身體的本能。
“侍奉聖明的天子，豈知非福？為何還要哭哭啼啼、作兒女之態呢？”
媚娘用腳踢開單靈靈麵前的陶瓷碎片，走到她麵前，拉起她的手：“靈兒，你可得看明白，進了宮，也不是那麼不堪。”
“不。”單靈靈倔強的扭過頭，“我都沒見過天子，就因為他聽說我‘容止美’，就非要召我入宮……”
“對啊，我們靈兒最好看了。”
媚娘笑嘻嘻的去捏她的臉：“長安聞名的大美人兒，也不怪天子動心嘛。”
“哪有你好看。”單靈靈嘟嘟嚷嚷道，“媚娘就知道笑話我。”
“哪裡有！”媚娘嬌嗔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這長安城，誰不知道你啊，柳家的靈兒，人如其名，那一顰一笑，靈動渾然天成，勾得人啊，嘖嘖嘖……”
“哎呀！”被誇了兩句，單靈靈一下臉紅了，她趕緊去拍媚娘的手，“不說那麼多，反正進宮去侍奉天子這事兒，我可不乾。”
“哎，靈兒，你聽我句勸。”媚娘收起笑容，十分嚴肅的對單靈靈說，“人都說士農工商，雖然靈兒你家境不錯，可是商人終究在外是沒什麼地位的，要是你能進宮麵聖，哄得天子開懷，你們柳家可有大好前程。”
“如果是我，我定會不假思索的去。”
“而且啊，你也要為你爹娘考慮一下，現在是天子點名要你入宮，若是你不去，就是抗旨，那你爹娘……”
聽到這裡，單靈靈沉默了下來。
這是個問題。
看著她的生活環境，爹娘待她一定是不薄，而且極其寵愛這個女兒的，而且在她這個時間線上為數不多的記憶中，她的爹娘心地善良，樂善好施。
倒是不可多見的好人。
“媚娘，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
“嗯？何事如此慎重？”見單靈靈那無比扭捏的模樣，媚娘忍不住好奇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