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信?”
單靈靈知道那是性子較為冷淡的玄狼,她對著半空中的那團火伸出手,一個淡黃色的信封被送到了她的掌心。
“尊上,屬下先行退下。”
“去吧。”
燭洺赫眼皮都沒抬,手指輕抬,那團龍焰便緩緩消失。
單靈靈皺眉看著手中的信封,上麵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柳靈靈親啟”。
“好像是媚娘的字!”單靈靈始終覺得那筆跡很是眼熟,反複看了好幾遍,終於想起來了,趕緊將信封在燭洺赫麵前晃了晃,燭洺赫頷首示意她打開。
“靈兒。”
“啟首問候。”
“一年未見,四時無恙。春和景明,萬物昭蘇,念及靈兒久未奉晤,思慕之情,未嘗暫釋。”
“當初決意入宮,天子待我不薄,封我為才人,亦曾讚譽幾分,然後宮粉黛三千,天子未曾真正青睞於我。日複一日,獨處深宮,心如止水,不曾想,命運竟引我步入另一條道路。”
“彼時太子與我心意相通,情深意重,本欲相伴而行,奈何世事難測,終究被人察覺。更有細作查明,我本非柳靈靈,往昔種種,終究難以隱瞞。”
“太子為護我周全,甘願向天子求情,懇請放我自由,天子震怒,竟因此一病不起。”
“如今天子駕崩,朝局翻覆,我被貶入感業寺,青燈古佛為伴,恐此生再難踏出半步。”
“所幸此事未有他人得知,靈兒父母及兄長未曾受到波及。”
“夜深人靜,回首往昔,不禁思念靈兒,憶及從前歡笑,仿若昨日,可如今天各一方,唯有一紙書信寄托衷腸。”
“我此生唯有一願,盼能再與靈兒相見,訴儘彆後衷腸,不枉此生。”
“伏惟靈兒珍攝,願春安。”
“媚娘。”
她的信寫得生澀難懂,書法也頗為淩亂,單靈靈反複讀了好幾遍,腦子都快燒了,終於明白了裡麵的意思。
等於說,天子駕崩是因為知曉了媚娘並不是當時自己看上的柳靈靈,而且媚娘和太子私通的事情也翻了船,所以天子被他們倆給氣死的?!
曆史……好像回到了正軌。
見到單靈靈那目瞪口呆的樣子,燭洺赫從她手上接過那張薄薄的信紙,飛快的讀了一遍,皺起了眉,眼角輕輕地跳了跳。
“靈兒,你打算怎麼辦?”
“……回長安。”
單靈靈下意識回了一句,燭洺赫本想說什麼,卻保持了沉默,最後他隻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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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燭洺赫帶著單靈靈回到了長安柳家家宅。
單靈靈站在柳家空蕩蕩的宅院裡,春風吹過,帶起了地麵的一片落葉。
明明是春天到了,為何……為何會如同寒冬一般荒涼?
“爹?”
“娘?”
“大哥?”
沒有人回應她,整座宅子漆黑一片,看上去也很久沒人住了,單靈靈不知所措的喊了半天,卻隻能聽見自己的回音。
“靈兒,莫慌。”
燭洺赫按住了單靈靈的肩膀,不讓她再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竄,他低聲說道。
“你看,家裡桌椅安然無恙,甚至茶具都有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