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隻記得，燭洺赫輕身下床，在她眼角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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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單靈靈一覺醒來，已經到下午時分了。
床邊空蕩蕩的，單靈靈正想抱怨一句，燭洺赫這人明明說好了，自己醒來就會看見他的時候，就聽見了不遠處的桌邊傳來了一聲瓷器的炸裂聲。
她趕緊坐起身來，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燭洺赫坐在桌前，他背對著單靈靈的方向，但是脊背挺得筆直，像是在忍耐什麼。
他腳邊有一個被砸碎的茶杯，茶水灑了一地。
單靈靈順著那茶水濺灑的方向看去，就在燭洺赫麵前，跪著兩個人。
咦？
一個人穿著黑色寬鬆長袍，低垂著頭，不敢發出任何聲響，另一個人年紀很大了，穿著灰色的袍子，抬起頭，一臉焦急的試著和燭洺赫解釋什麼。
“神尊，老朽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啊！”
“人間帝王突然駕崩，老朽也覺得奇怪，還一紙折子上書去了三聖域，但是最後是司命大人回了老朽口信。”
“北辰他說什麼了？”燭洺赫的聲音冷漠到沒有一絲感情。
“司命大人說……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聽了這句話，燭洺赫冷哼一聲，那是單靈靈從未聽過的冰冷語氣，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從未見過燭洺赫拿出了所有的神尊架子。
“老朽不敢欺瞞神尊，真的！”那位老人家被燭洺赫嚇得不輕，“老朽無非一方土地，小仙如何敢和您說謊啊……”
“整個時間進程快了十數倍，北辰也好意思和本尊說如常？”
燭洺赫聲音裡壓抑著說不出來的情緒：“人間格局或因此波動，影響的不僅是人界，靈界天界都將變化，這太宗本就是千古難出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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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命數本不該就此終結，你倒是和本尊說說，究竟是本尊來帶走他，還是上麵的人來？”
那土地老兒一時間大氣不敢出，整個人佝僂了下去。
“罷了，本尊也不為難你一介小仙。”燭洺赫手指輕敲在桌上，“你且先退去，若有要事，玄狼會來喚你。”
“謝……謝神尊……”
土地老兒得了赦免，趕緊站起身來，手中拐杖往地麵杵了杵，正打算消失的時候，燭洺赫突然又說話了。
“若有人問起……”
“老朽知道，老朽知道。”土地老兒趕緊點頭，“老朽絕不會提神尊降臨人間一事，若告知他人，老朽魂魄全交於神尊處置！”
“嗯。”燭洺赫擺了擺手，任由土地老兒消失在自己麵前，他一時間沒有說話，等土地老兒蕩起的塵土徹底消失，他才看向另外一個還跪在那裡的人。
“玄狼，你知道該怎麼做。”
“屬下知曉。”黑袍玄狼對著燭洺赫抱拳，“土地不會記得尊上來過人間一事。”
“嗯。”燭洺赫微微頷首，“人間帝王的魂魄，歸屬尚有爭議，若確定下來，本尊會親自去收，屆時，本尊也會親自送他去往幽冥國。”
“在這之前，你負責護他魂魄，不得有異。”
“遵命。”
“好了，退下吧。”燭洺赫輕歎了一口氣，頭朝著單靈靈的方向偏了偏，“夫人已醒，勿要打擾到她。”
“有事傳音於本尊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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