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是村裡布藥的日子!可我這一走,村裡人定是都在等著呢!”
“哦?”刁蒼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既如此,先生可否為我等指明上山之路?自行前行便可,無需耽誤村中事務。”
“這……這怎麼好意思?”中年人臉上的神情一變,連連擺手,語氣急切,“把道長丟在這荒山野嶺,我如何能安心回去?”
“無妨,山路走得多了,也算熟絡。”刁蒼語氣淡然,目光卻緊緊盯著對方。
中年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躊躇了片刻後,臉上的神情終於鬆了些,似是鬆了口氣,點頭道:“那……那我先行一步了?”
“先生慢走。”
刁蒼話音剛落,那中年人便如蒙大赦,幾乎是落荒而逃般轉身就跑,腳步急促,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連一句客套話都沒留下。
單靈靈看著他消失在林間的小路上,冷笑了一聲:“他是真怕往山上多走一步啊?怕蠱雕把他也吃了?”
刁蒼沉默了一瞬,目光落在那條中年人離開的路上,低低歎了口氣,緩緩道:“自然是怕的。”
“若是不怕,就把自己送給蠱雕,換來村中安寧,不就好了?”
“師兄,我們繼續走?”王子煦扒開麵前的樹枝,扭頭問道。
“走。”刁蒼臉上掛著一絲勢在必得的笑容,“區區蠱雕,怕他作甚?”
向山上的路,越發難走了起來。
這條山路甚至沒有一絲人為踏過的痕跡,但是一絲泥土都難以尋見,單靈靈發現自己腳下全是光禿禿的岩石,被風雨侵蝕成了奇怪的模樣。
稍微不小心,就一定會滑到。
石縫間偶爾生長出些許漆黑的苔蘚,帶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四周的樹木也逐漸稀疏,枝丫扭曲著,像是枯死的手臂,表皮全都乾裂脫落,能看見裡麵灰白色的木質。
毫無生機。
幾人都不再說話,刁蒼一人率先走在最前麵,他一直拉著芝月的手,王子煦和單靈靈在身後互相攙扶,一步步地向上爬去。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潮濕的腐肉,又帶著隱約血液的腥甜,實在是令人作嘔。
“前麵有座廟。”
爬了半天,刁蒼微微喘著氣,站直了身子,指向不遠處一個若隱若現的屋簷一角。
“到了。”
單靈靈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看著刁蒼手指的方向,看著那漆黑的簷角。
“是村子裡給‘山神’修的廟?”
“嗯。”刁蒼皺眉看著,點了點頭,“看著那位所謂山神代理的模樣,怕不是來這裡的外鄉人,都被送上山來了。”
“那些消失的木工,大概都凶多吉少。”
都成了蠱雕的口糧。
單靈靈有些反胃,她腦子裡閃過兩個畫麵,先是在王子村,她親眼見過怨鬼啃食人骨的模樣,然後就是……
昨天夜裡,在村中,那隻蠱雕在啄食一個村民的畫麵。
惡臭的味道一下子回到了腦子裡,單靈靈沒忍住乾嘔了一聲,王子煦貼心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早上就不該吃肉的……”單靈靈歎息著,小聲說道,“跟師父一樣吃饅頭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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