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打鬨鬨地長大,或許是因為和單靈靈相處得太久,王子珩的性子早已和白澤一族那種寡淡冷清的風格判若兩人。
倒是和單靈靈如出一轍。
外向灑脫,張揚任性,喜歡舞刀弄棒,時常不服就乾。
以至於王子珩的父親來接他回去繼承少族長之位時,頗有些頭疼。
單靈靈的爹娘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當初把王子珩留在騰蛇族,是想讓他穩重聰慧的性子影響一下自家那天不怕地不怕、沒心沒肺的女兒,誰知結果反了個兒。
兩個“沒心沒肺”的主湊一塊,簡直是禍害成雙。
再後來,水神共工的戰役中,單靈靈的父母意外隕落,她臨危接任族長之位,肩上扛起了整個騰蛇族的命運。
自那之後,王子珩便很少再踏入騰蛇族。
但這一次,單靈靈必須得找他。
王子珩打架一般,嘴皮子厲害,心眼子多,最關鍵的是,他醫術驚人,巧得不像話。
白澤一族若是自己都說“無能為力”,那這天地五界,恐怕也真沒人能說“能行”了。
於是,單靈靈給他寫了一封信,把小九的傷勢描述得詳詳細細,連它傷口的顏色變化都儘數列了出來,隻求王子珩能給開個藥方子。
外敷的藥用過了,騰蛇一族的治療術也試了,連魂魄力量都搭進去了,如今就差內服的靈藥還沒試過。
王子珩收到師妹久彆重逢的來信,興奮得不行,當晚連夜備好了行囊,第二天一大早,便風風火火地出現在了騰蛇族門口。
一開始,單靈靈還不知道他來了,她剛剛處理完一早上的族中議事,正皺著眉頭琢磨王子珩什麼時候才會回信,就聽見外麵廣場上一陣喧嘩。
“哎喲,我的好沉沉!”
王子珩吊兒郎當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笑意藏都藏不住,一隻胳膊親昵地搭在兔沉沉肩上。
“師叔好久沒見你了,有沒有想我呀?”
有一說一,王子珩的外形條件確實不賴。
瘦高的個子,一襲白底金紋的長袍,衣袍打理得一絲不苟,連褶皺都找不到一條,上頭繡著白澤族的家徽。
一頭仰天長嘯的神獸。
他的長發被束成利落的發髻,其中幾縷水藍色發絲若隱若現,平添幾分貴氣,笑容輕佻又溫柔,眼角微挑,煞是惹人心動。
他一邊說,一邊“唰”地收起折扇,抖了抖袖子,像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雕工精致的小玉匣。
“是師叔不好,師叔疏忽了,沒常來看你們。”
“來,我的好沉沉,這點小禮物就當補償了,收下吧?”
作為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兔仙,兔沉沉哪裡經得住白澤少族長的這番攻勢?
她臉頰瞬間漲紅,連耳根都泛起了粉,雙手捧著玉匣,小心翼翼地像捧著心頭寶貝。
“哎呀,我的沉沉真是太可愛……哎喲哎喲!!疼疼疼!”
王子珩的話還沒說完,耳朵就被狠狠擰住了。
“啊!耳朵耳朵要沒了!救命!”
“王——子——珩!!!”
單靈靈氣勢洶洶地出現在王子珩身側,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天地五界沒姑娘給你撩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