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渾身如此僵硬……
單靈靈低頭看了看自己仍被繃帶層層纏繞的雙臂,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你幫我解了詛咒嗎……?”
“我?”王子珩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嗤一聲。
“我可沒那個本事,我頂多給你擦擦傷口、縫縫皮肉,至於那玩意兒,詛咒?我碰都不敢碰。”
他攤了攤手,語氣帶著幾分無奈。
“我屬水,竊脂的詛咒是吞噬火焰的,換句話說,我這身修為在它麵前,連根火柴都算不上。”
“那是誰?”單靈靈皺眉,語氣裡透著遲疑與不安。
王子珩卻忽然沉默了,像是在權衡什麼,沉吟良久,卻遲遲沒有回答。
“阿珩……”
單靈靈輕聲喚他,聲音中帶著顫抖:“你告訴我,我能承受得住。”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單靈靈的腦海裡已經轉了無數個可能。
是族中的各位長老?是她的徒弟們?
是不是有人獻祭了自己的神魂與火焰,為她填補那無法愈合的詛咒之傷?
不管是哪一種,都意味著極大的代價。
“這個嘛……”
王子珩挑了挑眉,忽然看向門口,朝著剛剛推門而入的羊牧之揚了揚下巴:“羊大,你師父問你,你自己解釋吧。”
“解釋什麼?”
單靈靈轉頭看向羊牧之,卻發現他神色閃躲,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
她的心頓時沉了下去:“牧之,你們……你們做了什麼?”
“……師父,我們……我們什麼都沒做……”
羊牧之聲音低得幾不可聞,仿佛每一個字都帶著自責和無力。
“那天晚上,你傷得太重了,還有詛咒加身,鮮血止不住地流……我們連碰你都不敢碰……”
“那我現在……”
單靈靈話還沒說完,羊牧之偷偷和王子珩對視了一眼,像是終於下定了決心,輕聲問她。
“師父,你現在能下床走路嗎?”
“……能。”
管它能不能走,先說能。
“那就好。”羊牧之深吸了一口氣,像是終於鼓起勇氣似的,“有個人,這幾天一直想見你。”
他垂著眼睛,小心翼翼地說:“我想了很久,覺得你應該……也想見見他。”
“見誰?!”
單靈靈的心一下子吊到了嗓子眼,她顧不得身上傷口還疼,直接伸手掀開被子,動作急促得近乎發狠。
剛一落地,她的雙腳一軟,踉蹌了兩步便險些摔倒。
“你急什麼?”王子珩趕緊伸手將她扶住,一隻手攙著她的胳膊,一隻手抵住她腰側,穩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你才剛醒,睡了整整十天,骨頭都快酥了。”
他輕輕一哂:“人家在牢裡蹲了十天,也沒急著跑出來見你,你又何必這會兒心急火燎?”
這一句輕描淡寫,卻像是在一池靜水中,投下了一塊沉重的石子。
牢裡?
單靈靈怔住了,心頭仿佛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
她詫異的看著王子珩,又扭頭看了看羊牧之:“你們把誰關進牢裡了?”
“和我沒關係,都是你親愛的大徒弟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