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燭洺赫歪了歪頭，神情冷淡地看著他。
“很簡單，給靈兒報仇。”
他的語氣平靜得可怕，讓祝融忍不住後退一步。
“原本，我是打算等王子珩護穩她的主魂，再去不周山收回她的殘魂，等一切塵埃落定，再來找你和共工慢慢清算舊賬。”
“可惜，我低估了你的貪婪，也高估了你的耐性。”
“你，堂堂火神，竟也按捺不住自己那點不入流的小心思。”
燭洺赫冷哼一聲，嘴角帶著幾分嘲意：“不過，也不能說你太蠢，至少……你還懂得不敢用真身來見我。”
“可惜，祝融。”
“你從一開始，就小瞧我了。”
燭洺赫緩緩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踩在祝融心頭，帶著雷霆壓迫。
“怎麼？”他聲音低沉，目光幽深如淵，“我這幾十年來銷聲匿跡，隱在騰蛇族，沒有為族人複仇，沒有血洗神界……”
“就讓你以為，我已經徹底頹唐了？”
“你就真覺得，我一無是處，隻會苟延殘喘？”
說話間，燭洺赫走到了祝融麵前，手指隨意一彈，幾縷深紅色火星跳躍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灼烈軌跡。
“唔——！”
幾顆火星落在祝融臉上，作為火神，他的皮膚竟在瞬間泛起焦灼的痛感，祝融麵色一變，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燭洺赫垂眸看著他，眼中是一種壓倒性的冷漠與輕蔑。
“連這點火氣你都受不住？”
“你也配稱火神？”
祝融梗起脖子，正想辯駁兩句，燭洺赫隻是輕輕揮了揮手，就壓下了他的氣勢。
“這些年，為了靈兒，為了騰蛇族，我拚儘全力，克製著自己的力量。”
“生怕力量外泄，哪怕一絲一毫，會傷了她，還有她想要守護的人。”
燭洺赫語氣極輕，輕得像是敘述一個無關緊要的陳年舊事，可那平靜背後，卻藏著壓抑了太久的滔天怒火。
“真是沒想到……”
他緩緩低頭，看著祝融有些驚慌的雙眼，如同在看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蟲子。
“在你們眼裡，這竟成了軟弱可欺的證據。”
燭洺赫仰起頭，他本就比祝融高出一個頭，此時完全是藐視著他。
“怎麼說來著？”他故作沉思，語氣諷刺得滲出了濃濃寒意，“哦……‘能手拿把掐的螻蟻’，對嗎？”
短短一句話，如刀穿喉。
“你們犯過的最大錯誤，不是找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屠儘燭龍一族。”
“不是設計我父親、圍殺我的族人。”
燭洺赫一步步走近，聲音越來越低沉，也越來越森然：“你們真正不可饒恕的，是……把她，從我身邊，奪走了。”
“現在的我，已經沒有理由再壓抑自己。”
“所以，火神大人。”
燭洺赫頓了頓，把臉湊到了祝融麵前，眼神幽深得能吞噬火光。
“你有沒有想過……”
“一條失去了主人的龍，咬起人來，會有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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