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洺赫站直身子，眼神裡帶著淺笑：“夫人請講。”
“這次去人間界，你不能逞能！”
單靈靈指著他的鼻尖，幾乎是吼出來的：“能不用你上的，千千萬萬不能動手！不管是瞬移也好，法術也好，都不能用！”
“更彆說法相了，絕對不準喚！”
燭洺赫低聲笑了出來，眉眼間卻帶著縱容。
單靈靈頓時更氣，跺著腳：“你還笑！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阿煦已經能用白澤血脈了，師父也教過他喚出法相！”她不依不饒，語速飛快，“而且，你得相信我！我又不是手無寸鐵的小白花！”
說著，單靈靈抬手摸向脖子上的小龍項鏈，無歸瞬間在她手中顯現。
“你看！無歸就在我手裡！不管是九陰還是十陰，我都不會放過他！”
她雙手緊握長刀，氣勢洶洶地晃了晃，眸光淩厲。
“那我能做什麼呢？”
燭洺赫被她的模樣逗笑，眼底卻是抑不住的暖意：“難道讓我傻站在旁邊，看著夫人一馬當先？”
“對，就是要你站在旁邊看著！”單靈靈豪不示弱，“王子村那種事，我絕不會讓你再做第二次！”
“想把我關起來？門都沒有！”
說完，她氣鼓鼓地背過身，不再理他。
燭洺赫失笑，伸手從背後將單靈靈攬進懷中。
“好啦好啦，我答應你。我不會魯莽，也不會小看師父。”
“隻有在最緊急的關頭，我才會出手，好不好？”
“不會有那種時候的！”單靈靈梗著脖子，硬邦邦地回，“我不會讓它發生的！”
“發生什麼？”
王子煦洗漱完畢，拎著個黃金鳥籠走了進來，歪頭一臉茫然地看著兩人：“師姐，你咋又在發脾氣了？”
他轉而盯著燭洺赫，幸災樂禍：“姐夫，你是不是又惹師姐生氣了啊？”
“哼！”單靈靈狠狠翻了個白眼，隨即一把戳在王子煦的胸口上，“王子煦，我要給你交代清楚！”
“啊？”王子煦懵了。
“這次去都江堰，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我在前麵衝，你護我後背！但凡讓你姐夫動了手，我回來第一個找你算賬！”
王子煦嘴角一抽：“為啥要拿我……”
轉頭，卻恰好迎上單靈靈想殺人的眼神，他立馬改口：“好好好，我護！我護！”
“那就行。”單靈靈滿意地點點頭。
“那我們出發吧。”燭洺赫適時開口，替他們岔開話題，他感應到玄豹已經歸來，於是低聲道。
“我已傳信給顏月牙，讓他在一處地方接我們。”
“都江堰在成都，那裡有座燭龍觀，我可以直接帶你們過去。”
“靈兒，準備好了嗎？”
“嗯。”單靈靈深吸一口氣，鄭重點了點頭。她最後再一次細細端詳燭洺赫的神情，見除了臉色略顯蒼白外，其他並無大礙，這才把手放進他掌心。
“走吧。”
燭洺赫一甩袖袍，殿中燈火忽明忽暗，風聲似從虛空深處湧來。
隱約之中，單靈靈像是聽見有人在低聲呼喚，聲音裡充滿了警惕的意味。
這一行路，絕不會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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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熟悉的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