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對於陸塵來說一直都是深埋心底的秘密,就連與他關係親密的李嬋樂都未曾知曉。
然而今日,不知為何,在麵對初次相識的嬴政時,他竟借著幾分醉意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也許真如人們常說的那樣,有一種感覺叫做一見如故,能夠讓人放下防備,敞開心扉。
當然,此時此刻的秦始皇嬴政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對於陸塵所說的話全然沒有入耳。
畢竟,這美酒的威力著實不容小覷,所謂借酒消愁愁更愁,它不僅能夠使人忘卻煩惱,還會使人陷入一種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狀態。
所以,即便陸塵說出再多驚人之語,嬴政恐怕也是難以聽清和理解的。
“聽你這麼一說,你父親他們簡直就是一群無恥之徒!”
“實在令人不齒啊!”
“說起來,寡人心中亦藏著一份深深的遺憾呐。”
嬴政微微眯起雙眸,眼神迷離地望著遠方,仿佛透過重重迷霧看到了過去那些令他心碎的場景。
“你或許有所不知,寡人這後宮之中女子眾多,生下公子的亦是不在少數。”
“然而,卻無一女子能登上王後寶座。這其中緣由,你可曾想過?”
嬴政輕晃手中酒杯,杯中瓊漿泛起絲絲漣漪,恰如他此刻波動的心緒。
“哼!”
“她們根本就不配成為寡人之王後!”
“這些庸脂俗粉又怎能入得了寡人的法眼?”
“她們絕非寡人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在寡人心中,王後唯有一人——那便是寡人摯愛的女子。”
“為了她,寡人甘願舍棄一切,哪怕傾儘天下所有財富與權力!”
說到此處,嬴政情不自禁地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心愛之人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和溫柔婉約的身姿。
“欣兒……我的欣兒……你到底身在何處?”嬴政喃喃自語道,聲音中飽含著無儘的思念與痛楚。
“寡人如今已逾而立之年,再過數年便要步入不惑。”
“人生苦短,歲月如梭,寡人深知無法長生不老,永駐青春。”
“想必你也是如此吧?”
“難道上蒼當真如此殘忍,注定要讓我們此生無緣相見麼?”
嬴政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水順著喉嚨滑落,化作一腔愁緒在腹中翻湧。
此時的嬴政已然酩酊大醉,平日裡那威嚴冷峻的麵容被濃濃的哀傷所取代。
他毫無顧忌地傾訴著內心深處壓抑已久的情感,全然忘卻了自己身為一國之君的尊貴身份。
此時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控天下生死大權的王者,反倒更像是一個為情所困,愛而不得的可憐人。
然而,坐在一旁的陸塵早已爛醉如泥,對嬴政這番深情告白渾然不覺。
隻見他身子一歪,整個人直直地趴伏在了酒桌之上,發出陣陣呼嚕聲,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然而,嬴政眼睜睜地看著陸塵對自己不理不睬,無奈之下,隻能長歎一聲,然後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緩緩趴倒在桌子上,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就這樣,一軍之主與一朝之臣,亦如一對父子般,毫無形象地在酒桌之上呼呼大睡起來。
刹那間,原本熱鬨非凡的章台宮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間變得鴉雀無聲,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清晰聽見。
時間悄然流逝,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始終沒有人膽敢上前打擾這兩位沉睡中的人物。
就在此時,位於王宮的一處偏僻殿宇之中,陸塵隻覺得頭痛欲裂,昏昏沉沉地從睡夢中悠悠轉醒。
他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眼前所見竟是一片全然陌生的景象。
看上去這裡似乎是一座小型的宮殿,而自己正身處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床榻之上。
尚未完全恢複清明的雙眼迷茫地掃視著周圍的一切,經過一番仔細辨認之後,陸塵終於可以肯定此地正是王宮無疑。
想到此處,他猛地一個激靈,瞬間回過神來。
隻見其神色變得極為嚴肅,甚至還夾雜著些許難以掩飾的忐忑不安。
“這該死的酒啊,可真是害人不淺!”
“居然讓我醉成這般模樣!”陸塵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暗自咒罵道。
“等會兒回去……”話剛說到一半,陸塵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我好像是在跟秦始皇一同飲酒作樂呢,如今我已然酩酊大醉,想必那皇帝老兒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隻是,也不知道我在酒醉之時有沒有胡言亂語,若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觸怒了龍顏,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啊!”
想到此處,陸塵不禁心驚膽戰,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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