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情會議結束後,向楓出門與眾人言彆。
鄧子龍虎步走了過來,衝著向楓抱了一拳,說道:“向將軍,大夥都說你是京師校試武狀元,功夫了得,鄧某想學習討教一番,不知可否?”
聽到鄧子龍如此說,正準備離開的陳用賓和沐昌祚等人都有些吃驚,高淳和劉綎則站在一旁,劉綎滿帶不屑之色。
陳用賓當即道:“鄧將軍,向總兵初來雲南,尚未適應水土,這比武之事,還是免了吧!”
鄧子龍不以為然道:“軍人尚武,切磋乃尋常之事,陳撫台莫要擔心——向將軍,如何?”
“好啊!”向楓微微一笑,“軍中比武切磋,的確是尋常——鄧將軍,是你我切磋麼?”
鄧子龍哈哈一笑道:“我老朽矣,怎是向將軍對手——吳遊擊,你過來!”
鄧子龍轉身朝內院一側喊了一嗓子,隻見一個四十多歲方臉虯髯的壯漢跑了過來。
鄧子龍指著來人對向楓道:“他叫吳巍,是隆慶年間的武狀元,一套梅花刀萬人莫敵。向將軍,你倆都是武狀元,難得一遇,正好可切磋一番。”
鄧子龍的語氣裡明顯帶有挑釁意味,他年紀大,又功勳卓著,自然不會將這白麵書生般的向楓當回事,不如今日借機殺殺他的威風,免得以後還要聽此人呼來喚去。
“屬下吳巍,請向將軍賜教!”
吳巍甕聲甕氣地朝向楓抱拳致意。
高淳上前道:“諸位,既然是比武嘛,得有所準備才是。依我看不如改日吧?雙方好做個準備。”
“高兄,不礙事的!”
向楓朝高淳擺了擺手。
“改日不如撞日。方才議事久坐不動,正好活動一下筋骨——吳兄弟,你刀法厲害,可刀劍難免傷人,我們就切磋一下拳腳如何?”
“行!就依向將軍!”
吳巍答應得倒也爽快。
見兩人真的要開始比武,眾人抱著看新奇的心理主動退開讓出場地來。
劉綎的心裡直犯嘀咕,他不知向楓的功夫到底如何,今日若是輸了,那他作為向楓的下屬,恐怕更要被那鄧子龍看不起了。
向楓提衣而站,朝著吳巍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巍也不客氣,大喝一聲揮拳過來,向楓當即運氣布滿周身,站穩下盤朝著對方攻去。
自隱龍軍加入朝廷後,向楓雖忙於軍務,但練習《禦龍訣》的習慣並沒中斷,這十多年來,體內之炁可自由運行收放自如,不僅讓他內力強悍無比,更讓他的第六感增強,能覺察到尋常人覺察不到的危險,再加上對四破拳和擒拿手的練習,打鬥中剛柔之術儘在掌控之中。
吳巍一路猛拳橫打,又快又狠,都被向楓一一輕巧躲過了,他以為向楓這是內力不足以躲取巧,便攻得更猛了。
場地上塵土飛濺,眾人看得津津有味,一旁放哨的衛兵也伸著脖子觀戰。
對於吳巍的拳法,向楓看得也是暗暗讚歎,此人拳法如此生猛老道,真不愧是貨真價實的武狀元。
隨著吳巍的幾聲大喝,他已連攻了二十多拳,直打得額頭冒汗,可連向楓的衣衫都沒沾著。吳巍這下有些急了,他當即收拳放腿,橫腿朝向楓踢去。
向楓這下沒錯過機會,快速使出一招側身擒拿,捏住了吳巍的腳踝用力一掰,吳巍頓時“呀!”的一聲翻到在地。
“好!”
眾人拍手叫好起來,鄧子龍則黑著個臉。
吳巍從地上爬起來,一臉茫然。
向楓道:“吳兄弟,還打不?”
“當然要打,我還能打!”
吳巍說完又大叫一聲揮拳過來。
向楓也不再一味躲避,展開“四破拳”朝著吳巍對攻了過去,四手相對,拳肘相碰,場上隻聽到“砰砰”搏擊之聲。
吳巍起先還可以抵擋一陣,連碰了十來拳後,他終於抵擋不住了,不敢再硬接向楓的來拳,可不接又躲不過去,步法開始淩亂起來,氣息越來越粗。
向楓瞧準一個空檔,一個直拳擊向吳巍的肩膀。
吳巍抵擋不住,“哎呀!”一聲猛然倒地,隨即急咳了幾聲。
勝敗分明。
場上的人都看出是向楓贏了,不禁鼓掌叫好。
劉綎一臉興奮,鄧子龍的臉色卻有些古怪,好像也並不失望。
陳用賓不禁暗自驚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向楓的功夫遠在吳巍之上,此人出身草莽,年紀輕輕官拜總兵,一時成為朝廷寵臣,看來確有過人之處,此番率部遠道而來,當是雲南之幸。
向楓走上前去問道:“吳兄弟,不礙事吧?”
吳巍坐在地上朝向楓抱拳道:“多謝向將軍手下留情!屬下沒事!”
向楓方才的力道並不很大,曉得吳巍不會受傷,便伸出一手將吳巍拉了起來。
“吳兄弟拳法生猛,向某隻是占了內力之便,若內力不足,絕不是你對手。”
吳巍一臉哭笑不得,這話說的……
內力是練武之人所夢寐以求的,若無內力,一切武功都是花架子,這不等於是說他內力不足嘛!當下道:“向將軍內力深厚,屬下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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