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馬踱步到台吉身邊,漠然道。
“僅此一次,再有下次,就算是拚著被主人責罰,我也必斬你!”
台吉笑了,有些古怪道。
“你覺得是我鼓動的?”
鐵木阿骨打聲音冷漠。
“不是麼?”
台吉搖頭失笑道。
“雖然我覺得這些蟲豸該死,但他們畢竟是主人的財貨。”
“沒有哪頭牧羊犬會主動咬死羊圈裡的羊,你說對麼?”
台吉這話說得很對。
但鐵木阿骨打還是保持懷疑的態度。
畢竟有的時候稍微蠱惑幾句,有些蠢貨就會主動跳出來尋死了。
眼神瞥過台吉那張看似人畜無害的麵容,鐵木阿骨打冷哼一聲。
“姑妄信之。”
說完,又補了一句。
“不是隻有你對主人忠誠。”
台麵聞言,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
“姑妄信之。”
嘲諷?
鐵木阿骨打眼中閃過怒意,卻也沒有與他繼續糾纏。
馬韁一引,口中沉喝。
“繼續前進。”
……
烽堡,定風堡。
狼煙筆直,風吹不散。
隻是點燃烽火之後的定風堡眾人卻沒有繼續管了。
“射!”
烽堡上的戍卒快速拉動著手中的弓弦,甚至根本不用瞄準,就能射下一騎。
因為下方蜂擁衝來的蠻族騎軍,實在是太密集了。
一眼看去,起碼四千騎!
與之相較,他們這座隻有兩百四十多人防守的簡陋烽堡,宛如巨浪衝擊之下的礁石。
一旦被其淹沒,必是全軍覆滅的結局。
烽帥柳嶽目光死死盯著那些不斷衝臨堡下的蠻族騎軍,一顆心已經漸漸沉了下去。
毫無疑問,昨晚沒能回來的那一伍遊騎,已經陣歿了。
隻是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為那一伍兒郎悲傷了。
因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天也會陣歿在這裡。
包括堡中的二百四十多已經朝夕相處兩年有餘的將士……
順勢抓住一柄從堡下射來的利箭,柳嶽咬著牙關將之折斷。
無人看到他剛剛用力折斷箭矢的手掌,隱隱地顫抖。
他也是人。
麵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也會恐懼。
可作為烽帥,作為這二百四十多人的主心骨,他不能表露出來。
甚至麵對將士們投來恐懼的眼神,他還要笑著朗聲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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