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
時宴確實不行了。
不止青無月從青丘帶來的太醫,對時宴束手無策。
就連夜聖的太醫,也是紛紛直搖頭。
畢竟——
時貴君的情況太嚴重,身上的傷太多了。
而且有很多還是以前的老傷,這麼說吧——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
本來他的身體就虛弱的很,彆說再次受到傷害了,光是吹一會兒冷風身體就受不了。
而今晚上最致命的,還是他身體上的新傷。
雖說他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吧。
但是他們在給時貴君檢查身上的傷口的時候,發現他胸口的位置上,有著致命的腳傷——
當然——
這也是讓時貴君致命的地方——
時貴君之所以在今夜扛不下去最關鍵的點,就是他胸口上的這處致命的腳傷。
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哪怕時貴君再不得寵,也是青丘女帝的二品貴君,哪怕平日裡段貴君再欺負時貴君,不將時貴君給放在眼裡……
他也絕對不敢這麼光明正大的就要了時貴君的命。
唯一的可能性……
那自然是在青丘女帝的身上。
在場的人——
以劉玉為首的,紛紛麵麵相覷。
張太醫是在場的太醫中,唯一的女太醫。
和在場的人都不認識,也沒有什麼話題。
就是在看到他們紛紛搖頭的時候,本來張太醫心中就懷揣不安,十分緊張。
如今再看到劉玉搖頭,嚇得她連忙幾步走到劉玉麵前,壓低聲音在他耳畔,聲音哆哆嗦嗦,顫抖的問道:“劉太醫……時貴君他……他……”
“沒救了,傷勢太嚴重了。能支撐到現在不容易,準備一下,給他料理一下後事吧。”
青丘國的二品貴君,死在他們夜聖,總歸來說,這也是一件十分不好的事情。
他得趕緊去稟報一下皇……哦不,還是太後吧。
畢竟他現在是在為太後辦事。
張太醫就知道自己的判斷不會有誤的,好歹她也在太醫院混了這麼多年,死人和活人的區彆是每個身為太醫最基本的必修課!
她就估摸著時貴君這分明就是已經不行的樣子……
可一想到方才陛下對於時貴君的死,表現出來的這麼憤怒的樣子。
張太醫是真的被嚇到了,現在的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從時貴君的身上出現奇跡……
時貴君最好沒事!最好是她誤盼!
時貴君可千萬不能死啊!
若是時貴君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的一家老小可怎麼辦啊!
降怒下來的陛下有多滲人,她可是深有體會!
原本——
張太醫自己在這裡很沒譜。
直到夜聖的那幫太醫來了之後,張太醫還是很希望奇跡出現的。
直到看到了劉玉搖頭……
在這一刻,張太醫隻覺得自己的七魂六魄,在這個瞬間都被人給抽走了一樣,她瞪大眼,一眨不眨的望著麵前的劉玉,哭喪著一張臉,聲音都夾雜著哭腔,快要哭出聲來了:“劉太醫……”
“你說什麼?時貴君真的沒救了嗎?即便你們夜聖的太醫來了,也不能將時貴君給救回來了?”
“連個人都救不活!朕養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有什麼用!?”
帝王震怒,嚇得張太醫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彆看對方是青丘國女帝,身為夜聖的太醫,劉玉在青無月的麵前也得畢恭畢敬的。
但是青丘女帝說那話,顯然劉玉是不讚同的。
不是——
什麼叫做養他們這些酒囊飯袋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