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心中哪怕有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可也無法阻止完顏兀魯住進武樓。
唯一的指望隻能放在隨行接待的大宋官員上,裡麵還有一個熟人,禮部員外郎錢青。
從外交禮儀上講,完顏兀魯住進武樓顯然是不合適的。
但,隨行的大宋官員卻像是沒看到似的,特彆是錢青,從見到武植的那一刻起便避如蛇蠍,徑直躲到了隊伍末尾,連個麵都沒露。
於是,武植無奈,隻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塊燙手的山芋。
憋屈的是,這燙手的山芋還是他自己作來的。
待得將完顏兀魯安排進天字號上房,金兀術不懷好意的看了武植一眼,隨即提出告辭。
武植情急之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隻能沒臉沒皮的跟在金兀術身後,一直送出老遠也沒有回去的意思。
金兀術心裡跟明鏡似的,又豈能遂了武植的怨,拿他當擋箭牌,便即一拍腦門,道:“哎呀,阿姐的妝奩忘記帶了吧,來呀,拿過來。”
轉而對武植戲謔的說:“阿姐的妝奩貴重,還得勞煩武兄親自送過去,一定要親自交到阿姐的手中哦。”
武植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嬉笑道:“無妨無妨,不急不急,為兄先將賢弟送至使館。”
金兀術:“哎,女子妝容之物,時時需用,怎能不急?兄長,勞煩了。”
“這……”
武植心裡將金兀術的祖宗十八輩罵了個遍,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街道上抱著妝奩,目送車隊遠離,武植的腿跟灌了鉛似的,挪動的那個費勁呦,短短幾百米路,硬生生的走了半個時辰。
咋整?咋整?
要不當街搶個錢,或者打個人,進去躲幾個月?
那還怎麼考取功名?
而且,金兀術能讓他待在牢裡多清閒。
要不,以采買為由,出城躲幾個月?
也不行啊,金兀術都正麵出招了,怎麼可能沒有後手,怕是綁也得把他給綁到武樓。
隻要他跟完顏兀術單獨相處,那麼是騾子是馬,還不是完顏兀魯一張嘴的事情。
而沒有武鬆和魯智深在身邊,想逃都逃不掉。
一時間,無計可施的挫敗感,讓武植險些抓狂。
恰此時,有人在身後叫他,“前麵可是武植武相公?”
轉身一看,乃是一個官差,看服侍,應該是兵部的,不免有些錯愕道:“我是,閣下找我何事?”
來人頷首,接著就從背簍中取出一封信以及一個木匣子,邊遞給武植邊道:“恭喜武相公,令弟武鬆在海州守衛戰中斬首過百,現已擢升千夫長,賞金百兩,受武將軍所托,現送於武相公。”
聞言,武植詫然震驚莫名。
乖乖。
斬首百餘人?
這是殺瘋了啊。
算算時間,魯智深應該已經趕到了海州才對,武鬆怎麼還殺了梁山義軍那麼多人?
那之後怎麼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