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正常的話，他還能將人族視為一生之敵？
人族就是低等，卑劣，膚淺，貪慕美貌，不知羞恥！
剛剛那個女人，回憶裡全是一張張男人的大臉。
重要信息讓他找了好久。
他懂了。
於是，玄衣男子搖身一變，變成了薑淺的樣子。
無傷殿
蘇妍盯著桌上那棵小盆栽。
生機勃勃，孤零零的短短一截桃枝子頂長著一顆嫩芽，圍繞著幾絲淡綠色的靈氣。
蘇妍將手伸了過去。
隻要她輕輕一捏。
它就會死。
在施加靈力那麼一撚。
歲悠的魂魄，便能毀在她手中。
草木族啊，曾經被妖獸一族視為最低等的存在。
就連人族教科書上都說，草木族處於食物鏈底端。
在開靈智化形之前，草木族的行為活動受限。
所以，怎麼不算在食物鏈的最底端呢。
蘇妍盯著那一抹極其微弱的靈魂正在那棵桃枝中緩緩蘇醒，慢慢強大，日積月累，它終會以桃妖重得新生。
新生。
對於已經逝去的靈魂來說，這該是怎樣的一種奢望。
歲悠背負的無數條性命，難道希望他活下來嗎？
一臉希翼的懷仞，正在側殿跟混元黑蛟學新菜式。
因為這一盆小桃枝，他似乎比平日裡多了一絲鮮活感。
蘇妍內心掙紮。
她最終還是放下了手。
她並不是什麼真正的神明。
她就是一個普通人。
機緣巧合之下，與這些人這些事扯上了關係。
審判？
她連自己都弄不明白。
從秘境出來之後，自己總是感覺到恍惚。
好像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
又好像自己已經經曆了千千萬萬遍。
磅礴洶湧的力量仍在。
這一切，就是真實的。
洞穿星係，看破蒼生，唯獨看不透自己。
過去與未來。
蘇妍回憶起了昆侖鏡的設定。
隻可知未來，不可知過去。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都被困在條條框框之中。
似乎一切都被設定好，隻等著她入局，做局中人。
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與玄垚扯上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