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與皇宮之中陰冷恐怖的氛圍不同。
公主府處處美人嬌花,樂聲未曾停過。
三人早已吃飽喝足,正與姬扶瑤在園中賞花。
“殿下,臣一介武夫,還從未嘗過此等佳肴,若殿下不嫌棄,待臣凱旋之後可否與殿下府中禦廚學習一二?”
姬扶瑤的注意力在溫恒臉上徘徊,他說的什麼她一點兒也不想聽,甚至還想上手摸一下所謂武夫的腱子肉。
“學習一二?”
姬扶瑤笑了,“若是溫將軍喜歡,本宮直接撥給你幾個廚子便是了,為何還要費心思去學?”
溫恒的眼神黯淡了一瞬,便很快如常。
不為彆的,隻是人族的壽命,太短了。
次次讓他沉醉其中,卻又不可再尋。
這便是他經過幾次凡世之後便一直不肯再下凡曆劫,最後等到了這個最逆天的大劫的原因。
這時正好一把折扇打在溫恒手臂,白澤略帶威脅的眼神讓溫恒後背瞬間汗毛倒豎。
“嗬,溫將軍食君之祿當思君之憂,現下不如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好與陛下商議國事。”
溫恒倒也十分配合的抓了抓腦袋,“丞相說的對,殿下,臣是有些困了,明日還有要事與陛下彙報,臣先告退。”
跑了個一米九的肌肉型男,還有個瘦瘦高高的薄肌少年。
姬扶瑤不挑的。
她看了一眼比她高出一個頭的白澤。
如果她嫉妒心強些,估計會嫉妒白澤那張臉。
但是她不會。
她隻會激動的心怦怦。
啊,好激動,腦子裡的各種刑具已經細致的浮現了呢!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真的很想在文相那白嫩的脖子上留下些血淋淋的痕跡啊!
曲折遊廊,外是成簇的香花,內是月光柔透飄輕紗,流螢如十九歲的少女心事,直直撞在白澤額頭。
姬扶瑤湊了過去,看螢蟲飛走,他眸中的那點螢色亮點也隨之越來越小,
“看文相方才滴酒未沾,不如嘗嘗本宮府內的果酒?不醉人,甘甜可口哦。”
聽見果酒,白澤來了興致,仿佛自動忽略了姬扶瑤眼中的笑意。
“連公主都誇讚的酒,那臣必要嘗嘗了。”
書雲帶著幾個侍女捧著水果糕點果酒便往這邊走來。
好像早就準備好了。
再有不到十步,便是一個涼亭。
雕龍刻鳳,又偏偏與周圍的景致適搭,隆重莊嚴之間又帶著些文雅。
亭中的石桌厚重,吃食便被一一擺在上方。
侍女將果酒添,清甜的果香彌漫,配合周圍的花香,倒是讓人生出一股子沉醉此間不想辭去的念頭。
白澤落座,拿起酒杯一飲而下,果然,這果酒沒有那種烈性,卻是比普通果子的味道要清冽許多。
他借著飲酒的動作偷看了一眼姬扶瑤。
他追隨了近千年。
還剩萬餘年。
一世又一世的尋找,陪伴,親眼看見她死去卻又無可奈何
放下酒杯,白澤唇邊浮現了一抹極淡的笑意。
不愧是人族,不愧是萬靈之首。
連吃的東西都能做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