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董紹從床榻上醒來整個人覺地疲憊酸軟,尤其是脖子後覺地很是疼痛,然他腦海裡與柳知許纏綿的畫麵一直揮之不去,這讓他心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尤其是看到帕子上的那枚落紅,他心中更是得意。
於是他心中喜滋滋地隨平中上了早朝,並吩咐柳知許安心地待在府中,並且告訴她有什麼要求,儘管和劉管家開口。
柳知許也欣欣然地答應了。
此時。
整個京兆府門口已經擠滿了老百姓,沿著府門的甬道一路通達大堂,甬道的兩旁也依舊擠滿了圍觀者。
日光下,湧道中間那個石牌坊異常的明顯,尤其是上麵“公生明”三個字十分刺眼,異常地耐人尋味。
大堂內,裡麵的設置威嚴四方。
高台處,一名穿著官袍男子低著頭站在一旁的司馬越麵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大人。”
司馬越那雙精明的老眼掃了他一眼,發出嚴厲的警告道:“今日給老身好好地辦案,若是出現差錯了,老身拿你試問。”
“是,大人。”男子京兆尹楊訊低頭應了一句,然而在司馬越看不見的地方,楊訊滿眼都是對他的不敬以及不滿。
他想起昨日司馬越對他狠狠壓製,並且冷冷警告要撤掉他的官職的話,他心頭對司馬越的怒意更甚。
如今我可是攝政王的人。
如果王爺在,你何必拿你的官威來壓製我。
楊訊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一雙眼睛定定地望著前方。
高台上同時坐著兩名審判官,今日情況特殊,為案件的公正性,司馬越也坐在了楊訊一旁的位置。
楊訊用驚堂木重重一砸。
“升堂!”
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大堂處響起,預示著今日案件的開始。
“威武。。”
兩排侍衛一邊敲擊著殺威棒一邊齊聲高喊著,聲音洪亮而又威壓,頓時讓大堂門口的百姓麵麵相覷。
“將那兩個工人給本官帶上來。”
“是。”
隨著楊訊高喊了一聲,兩名侍衛齊聲回應了一句,而後將五仁和富貴帶了上來,將他們按壓在地板上。
今日一早司馬遷早早地將兩人押回了京兆府,也是兌現昨日他出於對兩人保護的諾言。
“台下的兩人,你們將你們狀告的情況再說一遍。”楊訊一雙眼睛冷冷地望著他們高聲道。
五仁和富貴先是鄙視地望了他一眼,但礙於太傅司馬越坐在一旁,隨即將個人的情緒壓製了下去。
五仁跪在地麵上一字一句地開口:“啟稟大人,草民要告發當朝兵部尚書蕭生策,強製命人抓我們良民服役,殘害和苛待百姓,而且他的部下還當眾打死我們當中的一員。”
楊訊此時的雙眸一黯,朝不遠處的司馬遷望了一眼道:“空口無憑,凡事要講證據,這件事你可有證據可言?”
“自然有。”
五仁將自己破舊的衣服拉開,隨即也拉開了富貴的衣服,指著上麵多處明顯不是近一兩天出現的鞭傷道:“這些是我們之前遺留下的傷疤,大人你看清楚這明顯是有人拿皮鞭打的,另外在我們的手臂處也明顯印有帶有“坤寧役民”的烙印。”
上麵的鞭傷和傷疤斑駁交橫,無論是舊傷和新傷都讓人十分醒目,讓人心生悲情,而他們臉上以及可見之處就更不必說了。
另外兩人手臂處的烙印更是十分刺眼,尤其是那“坤寧役民”四個大字更是讓人憤恨,畢竟這四個大字可以明顯地說明他們是被強製壓迫到工地上的。
站在門口的有幾名老百姓當場唾罵道:“這哪是把我們當民眾?這簡直就是把我們當狗一樣看待,老百姓的命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是命。”
“就是,就是。”
看到這,高台上的司馬越心中生起了一陣憤怒。
“你說的平日裡苛待你們和打死那人的官兵是誰?”楊訊眸色一黯,臉色極為不好,但礙於司馬遷在一旁,他也不敢造次。
“是工程上二支的二隊長。”富貴在一旁接話道:“另外他們官兵為了獲取錢財,還采取了買辦苦役的形式,有些良民因為受不了苦役,手裡剛好有錢,就交了上去,以此來避免苦力。我們這隊負責買辦的也剛好是這二隊長。”
現場公然引起了一片嘩然。
原本強製服役就已經很嚴重了,現在還出了一個買辦苦役,這簡直是公然沒把老百姓放在眼裡。
“這些個狗官簡直應該去死,為了幾個臭錢肆意壓榨和剝奪我們。”
“啊,呸,這些狗官簡直是不要臉,可以下地獄去了。”
司馬越坐在椅子上,心裡對董紹和蕭生策的憤怒上升到極點。平日裡在朝堂上聽到的已經是他的上限了,如今卻是能夠深入和深切地感受到老百姓的迫害,這讓他立馬恨不得將他們殺了。
他冷笑了一聲,摸了摸下巴間的胡須,雙眸微眯道:“嗬,怪不得攝政王近年要變法,老身還覺地奇怪啊,原來變法牟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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