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來你就一直在出神。”男人的聲音換回了何晚音的思緒。
她猛然驚覺,環顧四周,自己已然坐在了酒店的包廂裡麵。
那些塵封的記憶逐漸翻湧上來,儘管這座酒店已然重新翻修,但大致格局沒變,依舊有幾分熟悉之感。
“沒什麼。”何晚音連連擺手,隨便說了句“我記得這家酒店之前關門了好長一段時間,沒想到又重新開了。”
時景嶼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椅子背上,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麵:“是啊,以前我也曾來過這裡。”
“哦,是嗎?”何晚音努力維持著笑容。
“不過現在也很久沒來了,仔細算算,似乎有六年時間。”
聽到“六年”這個關鍵詞,何晚音後背一陣寒意,幾乎是下意識,猛的一下起身。
男人的目光淡淡的掃過來,一言不發,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她。
何晚音也突然發現,她似乎反應過度了。
“抱歉,我想去個洗手間。”說完也不等他回應,便以最快的速度走出了包廂。
看著她堪稱落荒而逃的背影,時景嶼的眼睛微微眯起。
這個女人隱瞞了自己一些事情,並且就與嘉禾酒店有關。
他指尖輕輕撫著下巴,看來有必要好好詢問一番。
何晚音踉踉蹌蹌的到了洗手間,打開水龍頭,將冰冷的水潑在臉上。
一陣寒意讓她頭腦清醒了不少,怔怔然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剔透的水珠順著肌膚滑落,頗有一幅出水芙蓉的清純。
冷靜,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否則將會露出極大的破綻。
也許時景嶼就是突然有了興致,就到了這裡。
表現的越異常,反而越引起注意。
緩緩地擦去臉上的水珠,她終於冷靜下來,對著鏡子調整呼吸和笑容。
在確認沒有任何異常之後,這才回到了包廂。
“不好意思。”她聲音帶著歉意,動作優雅的落座。
“我點了幾樣菜,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時景嶼不動深色的將菜單推了過去。
何晚音笑意盈盈:“我們隻有兩個人,不需要點太多。”
說著便叫侍應生進來,按照菜單上菜。
侍應生出去之後,偌大的包廂裡就剩下了兩個人。
誰也沒有主動開口,安靜的空氣寂靜的流淌。
“你說幾年前來過這裡,是跟誰?來做什麼?”時景嶼平靜開口,似乎隻是閒聊。
“那個時候我還在上大學,這裡距離學校不遠,每隔一兩個月就會跟室友一起來改善一下夥食。”
何晚音神色平靜,眼眸中露出了幾分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