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低調的黑車駛入時家老宅。
時景嶼將車停好前,沒有著急下來,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搭著方向盤,無意識的輕輕敲擊,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淡淡的熒光。
今天吃飯,女人所有的反應全都落在他眼中。
每一句話都說的很合理,每一個回答也都很妥當,隻是一種盤繞在她身上的不安,卻始終沒有消散。
被可以掩埋在腦海深處的大膽揣測再一次浮上心頭。
當初在隔壁市出現的白佳靈,會不會隻是一個巧合?
想到白佳靈,有些無奈地抬手,揉了揉睛明穴。
與她相識,算來也有十個年頭。
當初自己還沒有回歸時家,跟著養父母生活。
一場意外奪走了養父母的生命,那時的他便開始自己養活自己。
街坊鄰居看他可憐,有不少人都是以援手,其中就包括白佳靈的養父母。
跟他一樣,白佳靈也沒有親生父母。
或許是同病相憐,向來冷漠拒人千裡之外的他對白佳靈的態度還算溫和。
那時身邊有不少年紀相仿的女孩,個個都對他有心思,卻被他這幅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嚇得不敢上前。
她們心裡不高興,時常也會針對白佳玲。
而他向來不喜歡拖累彆人,找到那些女孩特意警告,以後不準去找白佳靈的麻煩。
也許是被嚇到了,也許是死了心,那些女孩也確實沒有再騷擾白佳靈。
隻是白佳靈反而變得越來越奇怪,時不時就喜歡黏著自己,就算不會得到什麼好臉色,也依舊不會放棄。
他的養父母到底對自己有恩,時景嶼也不好多說什麼,便任由他折騰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直到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他本就是遨遊海底的龍,又豈能跟蝦兵蟹將一樣?
隻是短短的思考了一天一夜,便下定決心要回到時家,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得知他要離開的消息,白佳靈幾乎是五雷轟頂,不管不顧衝到他家裡苦苦哀求,讓自己不要離開。
他本要一口拒絕,哪知白佳靈的父母見女兒情緒不對跑出去,擔心出了什麼事便跟了過來。
她母親更是悄悄央求自己,先安撫白佳靈的情緒。
於是他隻能說還沒有完全下定決心,短期內並不會離開。
得到了保證,白佳靈這才不鬨了,還像往常一般圍繞著他打轉轉。
直到有一天,她沒有出現。
起先並不在意,隻是日子久了,倒也生出了幾分狐疑。
某次在外麵遇見白佳靈的養母打了個招呼之後,他罕見地問起了白佳靈的情況。
誰知提起這個,養母卻一臉悲傷,說她似乎找到了親生父母,對方頗為財大氣粗,可以出資讓她出國留學去學習最愛的歌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