嬈娘想賭一把。
果然,四名大漢聽到嬈娘的自爆身份後,突然停住了腳步,眸色浮起幾分忌憚。
但也隻忌憚了片刻,就有人拿出了個麻袋。
那看著像領頭的人接過麻袋,抖了抖麻袋口,看向嬈娘粗聲粗氣道:“什麼燕家王家,我們不認識,你是要自己進去,還是要我們動手?”
這是不懼燕家的人嗎?
嬈娘看著那麻袋,眉死死擰著。
現在寒風呼嘯,四下無人,又在巷子中,若是呼救,隻怕是還等不到她呼救來人,就會先逼得這些人下狠手了。
為今之計,隻能儘量保持清醒再見機行事了。
思及此,嬈娘看向那領頭的,剛想開口說“不必麻煩,我自己跟你們走”,哪知話還沒出口,那大漢已經不耐煩地抬手,沒再給她開口的機會,直接將她套了進去。
眼前突然陷入一片漆黑,嬈娘渾身僵住,本能地開始掙紮。
但才掙紮了兩下,頸後突然一疼。
下一瞬便失去了意識。
等再醒來,已經躺在一張冷冰冰的木板床上了。
意識剛回攏,就聽到外麵有人在怒斥:“混賬東西!老子不過才出去幾天你們就敢亂來,老子要是現在就死了,你們還不得上天啊!”
“爹,一人做事一人當,這票是我接的,阿四他們去綁人也是聽了我的命令,你要打要罰衝我來。”
“小王八蛋,你還義氣上了,看老子今天打不死你。”
隨著怒聲落下,緊接著的,是鞭子狠狠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隱約地,還夾雜著幾道忍疼的悶哼聲。
聽聲音,像是個少年的。
揉著還有些疼的脖子,嬈娘坐起身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忙檢查身上的衣物,發現身上衣物還是完好的,才長長鬆了口氣。
但還不等她逃跑,她起身時發出的細微的動靜,就已經被外麵的人聽到。
房門被人從外一腳踹開時,嬈娘的心還是微微沉了沉。
寒風湧入,她猝然吸了口冷氣,連連咳嗽不止。
踹門的少年聽到咳嗽聲,直直地朝她看去,可惜還沒看清,就被人從背後一腳踹趴到她麵前。
“爹,你打都打了,又踹我乾什麼?”
少年疼得齜牙咧嘴的,趴在地上好半天沒起來,隻一臉怨念地扭頭看向門口的中年男人。
嬈娘也跟著抬眼望去。
隻見個披著雪白狐裘的中年男人垂眼,嫌棄的掃了眼地上少年一眼,扯過腰間酒壺灌了一口,才抬步進屋,朝她看來。
視線對上的瞬間,中年男人原本淡漠無波的瞳孔,驟然微睜。
他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的瞬間,嬈娘已經先他一步開口喊了一聲:“程揚叔父。”
程揚直直怔住,眼底竟帶了激動。
地上的少年看到,也怔了怔。
一個鯉魚打挺爬起來,疑惑道:“爹,她喊你叔父哎,你們該不會認識……哎呦!”
少年話還沒說完,又被一腳踹出了門。
解決了不省心的兒子,程揚緊繃著臉,眼神複雜的看向嬈娘,許久才道:“若非你這雙眼睛長得實在像你爹,我可能都不敢相信你還活著,小……”
“程揚叔父。”
嬈娘突然截斷了他將要叫出口的名字,語氣平靜道:“侄女如今名喚嬈娘,顧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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