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夫人關心則亂,一點沒懷疑人都被馬踩得昏迷不醒了,管家怎麼還有空親自跑來通知他們,將嬈娘托付給他照顧後,慌忙收拾東西便連夜回了雁州城。
燕風霽卻半點不慌。
因為昨晚他本來是想先騎馬趕回去看看情況的,要是情況不好,他還能先給他爹紮上兩針,護住心脈保命。
哪知剛出小院的門,就被管家攔了下來。
他頓覺可疑,一番逼問下,管家見瞞不住了,隻能給他老實交代。
原來他爹墜馬不假,但純屬自己作的,就破了點皮。
原本上點藥,一兩天就能痊愈,但那老男人為了能把自家夫人從女兒這邊誆回去,就靈機一動,想出個餿主意,硬是跑到馬廄裡,抱著馬腿非要讓馬給他來上一蹄子。
最後如他所願,馬廄裡的馬一蹄子給他來了個內傷。
真的純屬活該!
燕風霽聽得一言難儘,不用猜,他爹這會兒應該已經演上了。
缺愛的老男人可真夠無聊的。
在管家苦哈哈的請求下,他沒跟著回去礙眼,也沒把真相告訴蒹葭夫人,但告訴了嬈娘。
嬈娘也挺一言難儘的。
與此同時,落霞鎮的縣衙府中。
裴暮辭得到嬈娘搬回落霞鎮的消息時,有一瞬間的恍惚,然還不等他多想些彆的,就接到一份從皇城緊急送來的密旨。
密旨攤開,裡麵的內容讓他陷入了沉思。
外出回來的沈重山一進門,就看到他麵色凝重,見他手裡拿著道密旨,趕忙湊近一看,登時臉色也不好起來。
“陛下這是何意?另派旁人過來就算了,為何是要你協助那人,而不是讓那人協助你?”
像他們這種身披密旨來雁州暗中做任務的人,誰協助誰可是很重要的,就相當於危難之時,誰必須要不要命地保誰。
如同棋盤上的車和帥,關鍵之時,舍車保帥。
可這不公平,明明是他們在這邊九死一生掃除了障礙,眼看就能著手做任務了,這時候來一個搶活的,誰忍得下?
偏偏忍不下又能如何?
皇帝親下的旨意,違了就是抗旨,他們不敢抗旨,也不能抗旨,隻能憋屈地忍著。
裴暮辭靜默了瞬,將密旨放入錦盒,收入桌案下的暗格裡,肅聲朝他道:“你現在去收拾東西,明日回皇城去。”
沈重山一聽,當即急道:“這時候我怎麼能走,哥們兒不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
裴暮辭無奈瞟了他一眼,有些疲倦道:“現在不是講不講義氣的時候,你知道陛下此番派來的人是誰嗎?”
沈重山搖頭。
這個他還真不知道,那密旨上都沒寫,正想猜一個,裴暮辭卻給他遞來了張字條。
當看到字條上的名字時,他驚恐得瞳孔大睜,情緒異常激動道:“陛下是怎麼想的,明知我也在這裡協助你,怎麼還把這煞神派來,這不是要我的命嘛!”
想到這些年來,他們沈家處處被人打壓,為避其鋒芒,拔尖些的子弟個個不得不藏鋒斂銳,可那人卻還是依舊對沈家步步緊逼,沈重山就怒意填胸,恨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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