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怕打擾到她,才遲遲沒有動作。
不想蔡金這個蠢貨,竟敢瞞著他帶人前來,真當他是瞎的,不知曉他那些下流齷齪的心思嗎?
想到此,裴暮辭對蔡金的殺意更盛。
嬈娘直視著裴暮辭的眼睛,看了好片刻,直到從他閃爍的眸底,看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才冷然轉身,隻給他留下一個不領情的背影。
燕風霽倒是抱拳道了句多謝。
雖收拾一個蔡金不難,但多少還是有點麻煩,甚至少不了一場打鬥。
現在裴暮辭既然出麵了,他自然是要說聲謝的。
小院的門再次緊閉,裴暮辭被隔絕在外,望著熟悉卻也不熟的院門,靜站了許久許久。
與此同時,另一條巷子深處。
舉報了嬈娘後,沒敢回百衣巷的劉豆兒,此刻正被一個少年掐著脖子抵在牆上。
她驚恐的望著少年,痛苦質問:“為什麼要殺我?”
少年冷冷地看著她,眼神不像在看人,反而像在看一隻垂死掙紮的動物。
“昨晚躲在牆角不是都聽到我的話了嗎?我說了,誰敢傷害我的姐姐,我就不會放過誰,你怎麼就想著提前找死呢?”
沒錯,程北望並沒有真的離開。
在發現劉豆兒悄悄去舉報了顧嬈娘時,他又想殺人了。
但他不想直接殺了劉豆兒,他喜歡看獵物臨死前的痛苦掙紮,所以他現在,就挺喜歡看她麵上因痛苦而麵容扭曲的模樣。
可真像去年咬了他一口,被砸得腦漿迸裂的花狸奴啊!
呼吸越來越少,窒息感讓劉豆兒暫時忘記了對他的恐懼,使勁拍打著他掐住她脖子的手,死命擠出一句:“你不能殺我,我……我懷孕了。”
正在欣賞她扭曲麵容的少年一怔,問:“誰的?婁家那老東西的,還是那幾個商賈中一個的?”
劉豆兒見掐住自己的手沒再用勁,暗暗鬆了口氣,趕忙交代道:“是婁老爺的。”
其實她也不知道是誰的,當初上了眼前少年的賊船後,她是抱著不惜一切代價的決心,隻要能報仇,能讓負心漢付出代價,讓她做什麼都行。
哪怕是像青樓女子一樣,去取悅那些男人,她也在所不辭。
是以,她急功近利了些,與那些人在一起的時候,相隔得太近,所以她也不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但那些人當中,屬婁家最有權勢。
隻要她咬死孩子是婁老爺的,她賭少年就不會殺他。
畢竟婁家那種兩麵三刀的人家,隻要有利可圖,比她更容易背叛倒戈他。
所以她相信自己肚子裡這塊肉,肯定是有用的。
果然,程北望聽到是婁家那老東西的,立馬就鬆了手,還嫌惡地拿出手絹擦了擦。
擦完,扔了手絹,神色瞧不清喜怒道:“一會兒我會讓人送你去雁州城,也會安排你進入婁家,至於你能靠肚子裡這塊肉爬到什麼位置,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劉豆兒一聽,急忙道:“豆兒明白,多謝少主不殺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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