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原本還算熱鬨的街道上,如今隻剩下稀稀落落的幾家。
街道兩側的酒樓餐館,隨著酒稅市肆稅,以及各種雜七雜八的稅一漲,大多雖都還能勉強能開門,但價格也是蹭蹭蹭上漲了許多。
這讓本就不富裕的普通百姓,連盤花生米都吃不起了,自然就不會再去光顧。
如此一來,好些店鋪都經不起虧損,紛紛掛出了暫停營業的牌子。
估計都在考慮要不要搬走了。
此刻,衙門後門處。
蔡金看著剛強征回來的幾大箱稅銀,被人全部抬上了馬車,雙腿都是打顫的。
作為縣丞,他當然清楚私征稅銀是砍頭大罪,但他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如今他全家老小,包括他自己的老命都被捏在人家手裡,他哪敢不照辦啊!
馬車上,裝扮成車夫的少年看出他的恐慌,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笑。
瞧著他那副怕死的慫樣,低聲道:“聽聞你們皇帝派了個按察使過來了,在皇城還是個什麼卿的大官,不日將抵達,你說他要是過來查到落霞鎮多給百姓強征了兩成賦稅,你會怎麼死?”
蔡金嚇得老臉都白了,顫巍巍地跪了下去。
“少主啊!我現在可是你們的人,一心為你們辦事,你們可不能不管我啊!”
“管,當然要管了。”
少年冷笑一聲,前一刻還在把玩著手裡的馬鞭,哪知下一瞬,馬鞭的把柄處突然冒出一根尖釘。
而他隨意抬手間,尖釘已經毫不猶豫地紮進了蔡金的眉心:“但我向來,隻喜歡管彆人怎麼個死法!”
蔡金沒想到他會下殺手,雙目圓瞪,倒下之前,似是想要個明白。
少年笑得更冷了。
在拔出尖釘前,還不忘誅心道:“你那妻女的姿色倒是有幾分,我手下的人,玩得很是儘興呢!”
蔡金聞言,雙目瞬間充血,一口鮮血噴出,拚著最後一口氣詛咒道:“你…不得……好死!”
語罷,直直地朝後倒去,死不瞑目。
少年嫌惡地看了一眼,揚起馬鞭,趕車離去。
他說過,所有傷害過他姐的人,等沒了可用價值,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裴暮辭還是來遲了一步,看著蔡金的屍體,以及三十萬兩稅銀丟失的消息,臉色黑沉,轉身打馬去了衛祁的住處。
衛祁像是猜到了他今日會回來,還會來找他,茶水一早便沏好了,就放在桌上。
邊上還擺了棋盤,似乎是在等著與他一較高低。
“今日所有的問題,都在這棋盤之上。你贏我答,你輸我問。”
衛祁慢條斯理說著,率先執起黑子,棄了最有佳的中間位置,選擇落在了右上角。
裴暮辭掃了一眼,一言不發地落坐他對麵,拈起白子,落在他黑子的對上方。
黑子先行,隻敬了一子,便如餓狼開始圍堵。白子不慌不忙,聲東擊西,斷尾反擊。
棋盤之上,黑白子棋逢對手。
你追我趕,你堵我拆,不相上下,難見輸贏。
而執棋的兩人,也開始了他們的圍堵。
裴暮辭問:“為何不阻攔蔡金以官府名義,大肆私征賦稅?”
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像落霞鎮這種邊關小鎮,一旦賦稅加重,會逼死多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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