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他死死咬住虎口,沒敢發出一絲痛苦的呻吟。
明月當空,月色如水。
滿月懸掛在天穹之上,似霜似雪,柔柔灑下,將幽靜的小院映照得恍如白晝。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的長安。
已是深夜,大景皇宮禦書房裡。
年輕的帝王批閱完最後一遝奏折,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眉心,麵上疲態之色略有些明顯。
候在一旁的內侍見狀,趕忙躬身上前,小聲提醒道:“陛下,快子時了,您該歇歇了。”
“鳳儀殿可有留燈?”
“回陛下,鳳儀殿的主子早早便已經歇下,未有留燈。”
內侍說完,小心窺了眼年輕帝王的臉色,見帝王隻是習以為常地閉了閉目,心下才鬆了口氣,轉而小心翼翼說道:“陛下,方才長樂宮有人來稟,說是淑妃娘娘親手熬了四神湯,一直在等陛下您。”
帝王聞言,淺淺睜開了眼睛,眼底劃過一抹危險的精光,起身道:“擺駕鳳儀殿。”
內侍明顯一愣,不應該是擺駕長安宮嗎?
隨即想什麼,臉色瞬間慘白。
禦書房外,方才去處理其他事的內侍總管廖德全匆匆趕來,正好撞到皇上出來,急忙跪了下去。
季庭州垂眸瞥向他,眉眼微冷,語氣卻聽不出喜怒,淡淡道:“廖德全,你教出來的奴才,倒是比你更會揣摩朕心。”
廖德全一聽,嚇得急忙趴地磕頭:“陛下息怒,是奴才管教不善,請陛下恕罪。”
“再有一次,你這個內侍總管也彆做了。”
語罷,季庭州不再看他,大步朝鳳儀殿方向走去。
廖德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直到帝王的身影遠去,他才匆忙起身,疾步走進禦書房,狠狠給了收了長樂宮好處的內侍一腳。
那內侍方才也聽到了外麵的對話。
此刻麵如死灰,顧不得疼痛,急忙抱住廖德全的腿,哭求道:“乾爹,乾爹您要救我啊!兒子再也不敢了。”
廖德全一腳將他踢開,怒斥道:“彆叫咱家乾爹,咱家可沒有你這種蠢出升天的乾兒子。”
“當初咱家就是看你有幾分聰明,才將你提到禦前伺候,不想你竟是個眼皮子淺的,旁人給你點小恩小惠,就讓你識不清自個兒的身份了。”
“乾爹,乾爹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您就救救兒子一次吧!兒子真的不想死,兒子還沒有給您養老送終啊!”
“晚了!”
廖德全黑著臉,冷哼一聲,喊道:“來人,把他給咱家拖到暗室裡去,咱家以後不想再看到他了。”
什麼玩意兒。
還想給他養老送終,呸!
待那內侍像死狗一樣被拖走後,廖德全視線掃向其他同在禦書房伺候的小內侍。
肅聲敲打道:“可都給咱家聽好了,咱家隻說這一次,作為陛下身邊的內侍,除了儘心儘力伺候陛下,其他的小心思給咱家收好了,再讓咱家發現誰被哪個宮的小恩小惠收買了去,那就彆怪咱家處理起你們來,心狠手辣了!聽明白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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