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敬來最痛恨的就是彆人罵他廢物了。
在他看來,若非要隱瞞身份,他怎會年近而立了還沒個一官半職?
且以他的聰明才智,如果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年奪位成功,如今坐在季庭州這個位置上的人,一定是自己。
而自己要是當了皇帝,隻會比他更出色。
想到此,不知道是不是被怒意衝昏了頭腦,他瞪著衛祁,把坐在正首的季庭州都給忽略了,直接腦子都沒過一下,便脫口而出道:
“我乃太後的嫡長子,若非我父身死,我才該是這大景天子,豈輪得到你一個公主之子在此囂張!”
此話一出,禦書房裡死寂一般的安靜。
衛祁看向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白癡弱智。
真是開眼界了。
他今日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人蠢而不自知。
與這種蠢貨同母所生的季庭州,陰沉著臉,視線在禦桌上掃了一圈,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
起身的刹那間,禦桌右上角那方嶄新還沒用過兩回的鬆花硯,直直砸向了地上的白癡!
“笨如雞,蠢如豬的玩意兒,給你臉了!”
葉敬來被砸得眼冒星光,白眼直翻,聽到他罵得如此難聽,也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登時不怕死的大聲叫囂著:“我是你親兄長,你敢如此待我,太後娘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季庭州眼帶不屑,抬腳踩在他的臉上,冷笑道:“朕本來想給你一條生路,但因為你的蠢,朕不想給了。”
葉敬來一愣,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臉刷地一下全白了。
“你不能殺我,我是你親兄長,你若殺我你就是弑兄,到時葉家不會放過你,娘親也不會放過你的!”他語速極快,似怕說得太慢就沒機會說了一樣。
可他忘了,自古能坐上帝位的人,能有幾個手頭是乾乾淨淨,沒有弑過兄,殺過弟的?
從小一起長大的同父親兄弟,他都能殺,更何況是他這個在背後籌謀奪位的孽種了。
季庭州腳底的力道加重了些,笑容未消,卻聲如寒冰道:“這一次,是我不會放過他們!”
語罷,隻聽‘哢嚓’一聲。
他母後為之苦心經營了一輩子的寶貝兒子,頃刻間,在他腳下如螻蟻一般斷了氣。
葉敬來雙眼大睜著,死不瞑目,似乎是不敢相信他真敢殺他。
邊上的衛祁詫異地看了一眼。
他還以為讓他費力勞神地把人從雁州帶回來,是他們的陛下想拷問點什麼葉家秘密,沒想到他倒是乾脆,一腳就把人家弄死了。
乾脆得都讓他懷疑,他第一次站起身的時候是不是就想這麼乾了。
季庭州掃了眼地上的屍體,嫌惡地將靴底在宮毯上擦了擦,才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太後的壽誕快到了,把他的頭割下來保存好,朕要給太後一個驚喜。”
是驚嚇吧!
聽到這話,衛祁連瞅了他好幾眼。
他估計,按照季庭州原本的打算,葉敬來就算今日不死,等到了太後壽誕那天,他的頸上人頭也同樣會成為太後的‘驚喜’。
不得不說,他們陛下是真孝順啊!
知道太後思念大兒子,又不方便把自家大兒子整個都帶在身邊,便貼心地給她送個腦袋,好方便她隨時都可以看兩眼,以解思子之心。
真是……貼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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