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危險,在家國大義麵前,顯得太過渺小。
況且,就葉家那些不把百姓性命當回事的人,若真讓他們與那些狼子野心的勢力起勢成功,他們簡直不敢想象大景會陷入怎樣前所未有的絕境。
隻怕會比先皇,甚至是先皇他爹在位期間最糟糕的時候,還要水深火熱、民不聊生!
若真到了那時候,大景危難之際,又該去哪裡找像關老丞相,還有攝政王那一等子曆經幾朝風霜的老能臣來力挽狂瀾呢?
當今大景年輕一輩,雖也人才濟濟,但朝堂之上,能算是能臣的,又能有幾人?
思及此,沈重山說出那句話時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似是這筆交易,豁出性命他也做了的堅定。
也因為有他的這份堅定,讓黃老木豁出去了一般,放下了戒備,選擇了真正相信他們。
他找來繩子捆了半死不活的馮瘸子,丟進了籬笆牆裡,又抱起打暈的女兒,將他們都喊到了自家屋裡後,娓娓講了名單的來曆,以及他和馮瘸子的曾經。
最先講的,自然是崔菱角的母親和他們之間的恩怨。
不,準確的來說,是和馮瘸子的恩怨。
二十多年前,陶秀娥在嫁給丈夫崔水生之前,曾定過一門親事,對象是隔壁村的馮青光。
也就是後來的馮瘸子。
馮家在當時,是村子裡屈指可數的富裕人家,而作為後母所生得幺兒,馮青山從小就在母親是非不分的寵溺中裡長大,性子漸漸被養得有些蠻橫霸道、無法無天。
能答應和陶秀娥定親,還是因為她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美人。
可定親後的年尾,眼看開春就要成親了,他卻被幾個狐朋狗友哄騙著偷光了家裡的積蓄,跑去了塞北做生意。
塞北與雁山關一樣,是大景的要塞之地,因著早些年與塞外開通了條貿易路,是以那時塞北那邊,什麼牛馬蛇神都有。
馮青光與那幾個狐朋狗友一過去,生意的影子都還沒見著,就被人騙光了身上的錢財,還反手把他們送到了正到處抓鐵匠奴的塞北軍跟前。
那時的塞北軍,分彆由當地的三個世族把控,整得分崩離析,三五天就是一場內鬥。
鬥起來隻在乎輸贏,完全不顧當地百姓的死活。
當地百姓說是活在水深火熱中都不為過。
軍中什麼人都分為三派,就連鍛造兵器的鐵匠,也都分彆是那三家的人。
馮青光被抓到軍中成為鐵匠奴後,被送到了三家中的吳家鐵匠的手下做事。
也是在那裡,他認識了同為粟陽人的黃老木。
因著是老鄉,兩人很快成了互相幫扶的好兄弟。
而馮青光的腿,是因為黃老木才被打斷的,這話不假。
當年,軍中那三家鐵匠師閒著沒事乾的時候,就酷愛打賭。
賭注則是他們身邊鐵匠奴的胳膊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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